陳年舊恨 攝政王和當朝丞相之間的……(2 / 2)

“什麼事?”不知為何,鐘瀾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我北域的將士已於五日前在燕衡關斬殺哈赤,俘獲敵軍一萬六千餘人。”

隨著施籬最後一個字音的落下,鐘瀾仿佛被雷電擊中一般,癱倒在地。

望著倒在地上,神思恍惚的鐘瀾,施籬緩緩開口,“殺了。”

“不——你敢……”聽到施籬這不帶一絲感情的命令,鐘瀾麵目扭曲,掙紮著想要後退。

可沒等鐘瀾有所動作,暗衛手中冰冷的刀刃已經送進了他的喉嚨,伴隨著一聲慘叫,鐘瀾的頭顱滾落在地上。

夜色愈發深沉,破廟的窗戶被刮得呼呼作響,施籬將視線從施籬的屍體上收回,帶著暗衛們轉身離去。

回到攝政王府後,施籬去了趟地牢。地牢建於王府的西南角,在微弱燭光的照耀下,懸掛的鐵鏈,冰冷的刑具渲染出極度壓抑的氛圍。

地牢的刑架上,此時正綁著一個人,那人身上散落著十幾道血色的鞭痕。似是察覺到有人過來,那人慢慢抬起頭,“施籬,你來了。”

“鄧良。”施籬的目光落在鄧良那張滄桑的臉上,“你為何要背叛本王?”

“背叛?哈哈哈哈哈……”鄧良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話,當場大笑起來。由於笑的動作過大,鄧良身上的傷口開始迸裂,滲出血水來。可即使是這樣,鄧良還是在笑。

望著陷入瘋狂狀態的鄧良,施籬的眉間微微皺起。

鄧良笑了很久才停下,停下的第一句話就是,“殺了我。”緊接著,鄧良咳出一口暗紅的血痰,慢慢開口道,“你剛問我為什麼背叛,咳咳……我現在告,告訴你。我入王府有十九年了……十九年……”

聽到鄧良反複強調“十九年”,施籬神情一凜,“你是犀羅國的人?”

“不錯,我是犀羅國人。”鄧良咽下喉嚨裡堵著的血水,蒼老的聲音裡浸滿了恨意,“十九年前,你父親施衡天帶兵攻近犀羅王都,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我父母兄弟,還有剛過門的妻子……全死了……

也虧得我鄧良命大,僥幸逃了出來,又碰著機會進了你施家的王府。這些年來,我忍辱負重,好不容易從一個苦役熬成王府管家,為的就是能殺了施衡天!……咳咳咳……咳……”

說到激動處,鄧良的嘴角又溢出許多血沫,明明身上的傷勢非常駭人,可鄧良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繼續將那些帶血的字句一字一字吐出來,“我本要親手殺了施衡天,可誰知施衡天短命,早早死在了戰場上,讓我沒辦法手刃仇敵……不過俗話說父債子償,你爹死了,那就由你來還我鄧家,還我犀羅慘死百姓的債!”

“原來是這樣。”看著刑架上被仇恨包裹住的鄧良,施籬輕歎了一聲。

地牢的燭火本就昏暗,施籬一身玄衣,俊美孤絕,在燭光的映襯下宛若暗夜裡的帝王。刑架上的鄧良盯著施籬看了良久,突然發力,忍著強烈的疼痛,拚命想要掙脫鐵鏈的束縛。

在猛烈掙紮幾次後,鄧良頹然垂下頭,“……也許這就是命,我費勁心思得到你的信任,給你下了四年的毒,鐘瀾說那毒沒有解藥,我也親眼看著你被那毒折磨,請了多少神醫也沒法子,最後還瞎了雙眼,任鐘瀾搶走了手中的權勢。

那時的你狼狽可憐,所有人都以為你必死無疑……嗬嗬,誰又想到,這一切都是你的局,什麼無藥可解的毒,什麼手下的背叛?什麼北狄的鐵騎?這些在你麵前算的了什麼……”說著說著,鄧良的聲音小了,嘴角淌下大量黑紫色的血。

對於鄧良此時的狀況,施籬沒有絲毫詫異。剛進地牢時,看到鄧良嘴邊胡須上粘的血漬,他就知道鄧良事先服了毒藥。

鄧良咽氣後,施籬在刑架前站了許久,最終施籬召來仆役,“將他好生葬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