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兒。”陳滿擦去額頭的汗珠,“陛下已經起了,你們快進去服侍陛下更衣束發。”
“好,我們這就進去。”
……
更衣洗漱後,蘇子賢往朝會的大殿趕去。
朝會結束後已是巳時,蘇子賢隨意用了點早膳,然後去禦書房處理奏折。
在批閱奏折的過程中,蘇子煜來了趟禦書房。
“臣弟見過皇兄。”少年模樣的蘇子煜向蘇子賢行禮。
蘇子賢放下手中的禦筆,起身去扶蘇子煜,“子煜,快起身。朕說了多少回了,你見到朕不用行禮。”
“皇兄,禮不可廢。”
“好好,皇兄知道了。”蘇子賢打量著少年的身高,“這半個月沒見,子煜又長高了!再過幾年怕要趕上皇兄了。”
“皇兄,你又在取笑臣弟了。”蘇子煜一本正經道。
蘇子賢知道蘇子煜的性格有些許古板,也沒再繼續往下開玩笑了,而是說起了正事,“子煜,朕去覃州這半個月裡,朝中事務辛苦你了。”
“為皇兄分擔是臣弟應該做的。”
“話雖如此,但是這次你做的確實不錯。”蘇子賢拉著少年坐下,接著慢慢分析其了這半月來蘇子煜處理的部分朝務。
對於蘇子煜做的好的地方,蘇子賢毫不吝嗇的予以表揚,但是對蘇子煜欠缺的地方,蘇子賢也適當提出批評並詳細說了妥當的做法。
跟蘇子煜分析完半月的朝務後已經接近中午。
蘇子賢讓陳滿準備了飯菜,留著蘇子煜一起用了午膳。
用過午膳後,蘇子煜向蘇子賢辭彆,“皇兄,那臣弟就回去了。”
“好,你這些日子也辛苦了,好好回去休息休息,改天有空了再來找皇兄。”
“臣弟明白。”蘇子煜再次向蘇子賢行了一禮,然後走出了禦書房。
望著少年的背影,蘇子賢頗為欣慰地笑了笑 。
大胤總算後繼有人了。
蘇子煜原名蘇子嫌。
因為蘇子賢認清了自己對施籬的情感,所以他決定不立皇後,也不會納任何妃嬪。
這樣一來,皇位繼承是個問題。
先帝在位時子嗣單薄,這導致蘇子賢很本沒有多少兄弟。
於是蘇子賢將目光轉向了宗室。然而看遍了宗室,要麼年齡不合適,要麼性格欠妥,總之就是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正當蘇子賢一籌莫展時,他注意到自己還有個從小在冷宮裡長大的弟弟蘇子嫌。
蘇子嫌小時候比較淒慘,七歲那年他遇到施籬。施籬的略微關照讓蘇子嫌日子稍微好過了些。
許是過早經曆了坎坷的生活,蘇子嫌比同齡的孩子要早熟一些。
為了能夠放心的去把大胤的社稷交給這位弟弟。蘇子賢摒棄昔日的偏見,將蘇子嫌的名字改為“蘇子煜”,接著他請來德高望重的太傅文清越教導蘇子煜的功課。
隨著蘇子煜慢慢長大,蘇子賢處理朝政時會特意讓蘇子煜來旁聽。
半月前蘇子賢和幾名官員微服去覃州時,下令讓幾位信任的朝臣協助蘇子煜處理朝中事務。
蘇子煜倒也沒讓人失望,辦起事來很有分寸。
蘇子煜走後,蘇子賢繼續在禦書房改奏折。
批完奏折後,蘇子賢喝了幾口茶水,緊接著他召見了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為人正直,且他是中立一派的,沒有牽扯進朝廷黨爭裡。由他查施籬謀逆一案,蘇子賢是比較放心的。
跟大理寺卿交代完相關事宜後,蘇子賢抬頭望了眼天色,碧藍的天空此時不見一朵雲彩,猶如寶石般純粹。
天色不是很晚,再加上今日朝中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奏折也都處理完了。蘇子賢難得偷了半日閒,一個人去了勤政殿的密室中。
這個密室是蘇子賢的父皇留下的,幼年的時候蘇子賢曾經將這裡當做藏寶屋,將自己喜歡的東西藏在裡麵。
走進密室,蘇子賢點燃牆壁的蠟燭,然後仔細關好門。
密室收拾地很乾淨,看得出主人經常過來。
在密室的中間,擺著一張木桌,上麵堆疊著厚厚的畫像。
蘇子賢在木桌前坐下,磨好墨後,他從旁邊的竹筐中取出一張宣紙。
寂靜的密室中,蘇子賢落下筆尖,一筆筆描畫著施籬的容顏。
……
四月份的時候,蘇子賢生了一場病,病情過於凶猛,宮中的禦醫全都束手無策。
出於無奈,蘇子賢修書一封希望能去藥王穀診病。
雖然藥王穀不參與世俗事務,但是對於一國之君的拜貼,藥王穀也不好拒絕。
藥王穀對蘇子賢的到來非常重視。
蘇子賢到達藥王穀這天,穀中許多弟子都隨著老穀主前去迎接聖駕。
清風自窗縫鑽進來,吹亂了施籬手裡的書頁。
施籬擰著眉,煩躁地放下書本。
正當施籬準備把窗戶關嚴時,哐當一聲,身後的房門被人開了。
“你不是去湊熱鬨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施籬以為進來的人是安穆染。
“施籬,是我。”
這四個字一出,施籬關窗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