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屬下親眼看見,是絕色美人,男的。”
絕色?
蕭緋篤定:“他一定是太子的一枚關鍵棋子。”
太子又在針對他和三弟布什麼局?
不如把棋子搶了。
“瞧瞧去。”
……
裴酌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黑色內褲毫無美感,為什麼會有人偷?
沒有內褲根本不想下床,走路的姿勢都不對。
他在衣櫃裡沒有找到古代褻褲,就算有……不確定有沒有人穿過,他也很嫌棄。
“吃飯了。”午飯時間到,李二照舊開門送飯,這次除了食盒,還多一個包袱。
“今天有雞腿。”李二喊了一聲,關上門。
裴酌眼皮掀了掀,早上起來找了一圈內褲,到現在還沒有吃飯,雞腿的誘惑是很大的。
裴酌打開食盒,看見兩隻雞腿。
旁邊還有一個包裹,打開一看,是三套嶄新的衣服,用料極佳,跟蕭循身上穿的布料一樣,隻有富貴人家用得起。
裴酌手指翻了翻,下麵壓著三條褻褲,像現代的短褲。
誰偷的已經很明顯了。
本來嫌疑最大的就是李二,因為這些天他就沒見過第二個人能進來。
唯一不確定的就是李二是不是受人指使。
裴酌現在確定了:是。
那個誰濃眉大眼的,居然乾這種事,乾就乾了,還光明正大給補償,這是很光明正大的事情嗎?
在試探他的底線?
裴酌深沉地咬了一口雞腿,這地方不能呆了。
吃了飯,裴酌立即收拾包袱,把他的“教材”、花生、以及這幾套新衣服打包好。
他沒有飛牆走壁的功夫,唯一能出去的方法,就是放一把火,趁亂逃跑。
他看好了上下風的位置,先偷偷把包袱放在東屋後頭,立一把椅子在圍牆下,假意去西屋廚房燒水洗澡。
他都是這個點燒水洗澡,並不奇怪。
“著火了!”裴酌臉上兩抹鍋灰,灰頭土臉嗆著嗓子逃出來,“救命!”
廚房騰起熊熊火焰,救火員李二立刻閃現,從井裡打水救火,“我來了!”
裴酌衝到牆根下,捂著胸口,扶著牆壁假裝猛烈咳嗽,餘光覷著李二的動作,見他沉迷救火,於是一邊咳一邊腳底抹油,拎起包袱,跨上椅子,翻上牆頭。
正想一鼓作氣跳下去時,胡同裡忽然出現一抹耀眼的紅衣,有種恐怖的駭人效果。
裴酌猶豫要不把腳縮回去時,那人一個飛身,將他直接掠過五六個院子,放在一個陌生小院裡。
裴酌:“謝謝——”
裴酌看著他一身不菲的紅衣、張揚的容貌,突然想起係統介紹了兩遍的青年才俊配置——二皇子蕭緋。
一出門就遇到下一任皇帝候選人?
“謝謝大俠救我出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救?”蕭緋話在舌尖轉了一圈,“囚禁你的是誰?我替你做主。”
裴酌實話實話:“我不知道。”
“你不知……”蕭緋見他臉上雖然臟,但不掩芙蓉麗質,難道太子真的是看上色相了?
絕無可能。
當朝太子何必大費周章隱匿身份養一個美人,直接抬進彆院就是。
太子身邊的侍衛救火那麼積極,想必此人身份重要。
“你叫什麼?”
“裴酌。”
蕭緋挑眉:“那個紈絝子弟不是好人,在京中有些勢力,你不想被抓回去,最好跟著我。”
“我不收無用之人,說說看你能乾什麼?”
裴酌積極融入二皇子的政治班子:“我會算術,且敢稱大宣第一,做個賬房先生不成問題。”
蕭緋沉吟,算術?太子喜歡算術不假,但不安排職位,囚禁一個會算術的人乾嘛?天天給他打算盤聽?
還真有可能。
會打算盤的美人,太子也許會心動。
“不缺賬房先生。”
裴酌換了個說辭:“您有什麼難題,或許我可以解決。”
蕭緋立即想到馬場,他不知道太子抓著裴酌有什麼用,如果他把大美人送去養馬,太子肯定想不到人在哪兒。
“我還缺一個養馬的人,要是你一年能繁殖三百匹西域馬,就是大功一件,論功行賞。”
裴酌:“現在有多少?”
蕭緋:“十匹公馬。”
裴酌明白了,這是引進馬種,困難在配種上麵。
他有一個高中同學,大學就學的畜牧,畢業論文是關於馬匹的繁殖,洋洋灑灑寫了六千字,被導師打回來,說他用詞不當,太黃,不需要描寫公馬和母馬的心理活動!
同學很委屈,找性冷淡的裴酌一鍵去汙。
裴酌幫他刪掉了四千字,同時也深深記住了繁殖要點。
裴酌試探地問:“馬場可有試情公馬?”
蕭緋:“何解?”
裴酌眼睛一彎,沒有就好辦了,說明大宣的繁殖技術還很一般。
“西域馬十分珍貴,不應簡單地直接放歸在母馬群裡。而應由一匹健康強壯、性|欲旺盛的普通公馬,先篩選出正在發情的母馬。”
發情前期的母馬會逃避、攻擊公馬,公馬找錯對象可能會被攻擊。
這一道流程先有試情公馬完成,增加效率。
為了防止自然□□,還要給公馬的那裡綁上布條,隻做篩選,不能真乾。
“這一方法,對於羊群更適用。篩選完母馬之後……”
裴酌侃侃而談,因為很多現代專業用詞不知如何闡明,說著說著,發現還是他高中同學未刪減的原文便於古人理解,用詞逐漸放蕩。
蕭緋聽得耳垂一紅,這對試情公馬還怪殘忍的。
他突然覺得,他皇兄應該是看上裴酌了,連裴酌穿的衣服都是江南織造上供給太子的雪雲紗,連弟弟都沒有。隻是太子生母剛過世,礙於禮法不能娶妻,隻能囚在彆院。大美人不能理解皇兄,想方設法逃走。
裴酌對付馬都這麼有手段,對付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哪裡能送去養馬,保不準就是皇嫂。
得好吃好喝伺候著,挑撥他和太子的感情。
蕭緋定下詭計,陰鬱到積雨的眉眼化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