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變成蛇，沈言根本不適應，他扭了半天，仍停留在原地。

昶凜忍著笑意，把沈言拿起來放到桌上，細細的小蛇隻有扇子那麼長，鱗片倒是黑白分明，看著有種莫名的喜感。

“鏡子呢？”沈言直起身子。

他要看看自己的樣子。

昶凜去拿鏡子，片刻後才回來，眼角卻多了點濕意。

沈言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鏡子放好後，沈言看著裡麵陌生的東西，忍不住在心裡呐喊，到底要造多大孽才能長這副尊容啊？

白白的蛇頭，鼻子和眼睛處各有一團圓圓的黑鱗片，脖子往後，則是豎紋一條黑一條白的間錯開來，宛如大型馬賽克一樣。

啪啪！

沈言的尾巴拍的桌子直響，他心裡此時已經有了猜測。

這肯定是薑回的報複！

咳——

沈言立刻看向昶凜，昶凜掩嘴假裝咳嗽掩飾笑意，真是恨不得把阿言的樣子畫下來啊，到時掛在牆上，天天看著。

“怎麼能變回來啊！”沈言哀道，他可不想頂著這種樣子出現在人麵前。

昶凜壓著嘴角，把沈言碰過的珠子撿來，仔細看了一會後，道，“這是蛇丹，能激發蛇族的力量，看大小，這蛇應該一百歲左右。”

沈言頭皮一麻，“那些除妖師怎麼會有？”

“可能裡麵有真的除妖師，不過不用擔心，他太弱了。”

“要變回來也簡單，儲存的力量用儘後就變回來了。”

“需要多久？”

昶凜沉吟片刻，“一晚。”

沈言鬆了口氣，一晚上他還是等得起的。

就是吃飯的時候不方便，昶凜吩咐過廚房做些好吞咽的東西。

既使這樣，沈言也不會自行吃飯。

無奈之下，沈言隻能立在昶凜一邊，張著大嘴等待投喂。

有些菜離的遠，沈言就用儘力氣把菜推到昶凜麵前，繼續投喂的過程。

能看出昶凜很喜歡沈言那麼做，每當沈言吞下他喂的東西，他都會舒服的眯起眼睛。

沈言也樂得讓昶凜高興，反正昶凜高興他也就高興。

這頓飯吃了半個時辰，撐的沈言的肚皮都鼓了起來。

吃飽後，沈言困頓，便爬到昶凜手心睡了起來。

期間白應來過一次，昶凜怕影響沈言便沒見，白應也就回去了。

……

大牢中。

一個黑袍人突兀的出現在牢中，他看的並不是被送進牢裡的假除妖師，而是最深處的一個罪犯。

在昶凜的保護下，晉城從沒出過什麼大事，惟有一件凶事，便是這名罪犯所為。

這名罪犯在彆城殺了許多孩子，掏心吃肝，被發現後逃到了晉城，昶凜聞到這股血腥氣後立刻盯上了他，在他又要犯案的抓住，直接送進了官府。

因為此案牽連甚廣，多地官員聯合辦案，曆時兩個月，才算是把受害的孩子一一找了出來。

此事上報後，聖上大怒，誓用要酷刑正法！

這名罪犯便每隔一月，便要推到菜市口淩遲一次，暈過去為止，百姓們知道他犯的罪後，一個個後怕不已，要不是常公子，他們的孩子也難保不會出事。

後怕和憤怒湧上來後，每每行刑都有人往上撒鹽或辣椒，劊子手也有孩子，自是不會阻攔。

也因為此，縣官被聖上賞賜，從此常府更加受人尊重了。

黑袍人看著裡麵的罪犯，伸手扯斷了關押他的鎖鏈，拎著他一齊消失在監牢裡。

到了外麵，黑袍人給那名罪犯喂了個藥丸，藥丸入肚後，罪犯身上一塊塊的傷疤立刻痊愈，仿佛從沒受過傷一般。

黑袍人冷冷道，“醒了就起來。”

罪犯睜開眼，嗓音粗戾，“為什麼幫我？”

“我隻是奇怪，一個人類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罪犯哈哈大笑起來，“你說我是人？”

“難道不是？”

罪犯收起笑意，眼神陰冷無比，“我可是妖！”

黑袍人頓了頓，道，“你身上並沒有妖的氣息。”

“沒有妖氣就不是妖嗎？”罪犯冷冷道，“那你未免也太無知了。”

沉默了片刻後，黑袍人一腳踩上去，冷聲道，“果然不能和你這種人以禮相待！”說完，他將一滴鮮血點在罪犯額頭，念動咒語，一道契約形成。

“你去給我抓個人，”黑袍人道，“如果辦成了，我可以幫你變成真正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