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茗再次打了個響指,就在眾人恐慌盯著天上的時候,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大地裂開了數道裂縫,又吞了不少人進去。
直至地動停止,大地恢複正常,這時上麵的叛軍十不存一,經曆了兩次大變,他們早已失了戰鬥的勇氣,紛紛扔了兵器,四散奔逃。
到最後,竟隻剩下為首的幾人神情木然呆在原地。
這次他們逼宮,並沒有帶多少人,因為禁衛軍巡城軍都是他們的人,再加上沈言算好日子,所以他們確信會成功,可惜,上天給他們開了個大大的玩笑。
很快,皇帝的私軍到場,將這幾人押去大牢,至於沈言,礙於皇帝正攬著他呢,也沒人敢去。
沈言眼瞎耳朵卻不聾,剛才的地動他也有所感覺,聽了一耳朵的慘叫他不禁歎息,“你用妖術傷了這麼多人性命,你就不怕上天降雷劈你嗎?”
“剛才被雷劈的是誰?嗯?”傾茗語氣微揚。
沈言不說話了。
“放心,沒作惡的是傷不到他們的,有人喪命也是因為他們先傷了彆人的命,因果循環而已。”
“走吧,跟我回去。”
沈言如今已是階下之囚,隻能被迫跟著他走,更何況,他一個瞎子,又能跑到哪兒去?
眾大臣早早得到了消息,一個個跪迎三呼萬歲,親眼見證了神跡,他們認為傾茗就是上天選定的天子,所以才會有上天庇佑,他們何其有幸,能與上天選定的天子一起共事。
傾茗:“……平身吧。”
剛剛對他愛搭不理的,現在高攀不起了吧。
然後他牽起沈言,沉聲道,“從現在起,此人就是薑朝的王後!”
沈言:“他在說誰?我在哪兒?”
隨著傾茗話落,一道巨大彩虹出現,就在兩人的背後,似乎是上天也在為他們祝福!
見狀,眾大臣哪兒敢不從,立刻躬身齊聲喊道,“參見王後!”
沈言“……”
傾茗捏了捏他的手,笑道,“他們在拜你呢。”
沈言一下子懵了,他連連擺手,“不!我不是!”他就是個階下囚,怎麼會是王後呢?他……他是個男的啊!
“就是你,”傾茗語氣淡淡卻不容反駁,“你就是朕的天命王後。”
沈言:“……”
他開始掐算,片刻後,沈言表情空白,他不死心的又算了一次,還是先前的卦象,皇帝說的居然是真的!
“他們可還跪著呢,”傾茗笑著把他攬在懷裡,在他耳邊吹了口氣,果然感覺到懷裡的人顫抖了下,他心裡想做這個動作很久了,可惜,恢複記憶的沈言不喜歡這麼做。
“那……你讓他們快起來!”沈言不自在極了,他隻聽過彆人的冷言嘲諷,哪裡讓彆人如此對待過。
“他們拜的是你,又不是我。”傾茗悶笑。
沈言“……你……你們起來吧,”他強鼓起勇氣道。
“多謝王後!”
又是一陣齊聲喏唱,沈言像是一隻被嚇壞的小貓,縮成一團不敢見人。
真是太羞恥了!
傾茗揮手讓他們退下,自己則抱著沈言回了寢宮,沈言剛一碰到床,立刻從傾茗懷裡滾了出床,抓著被子靠在牆角不敢說話。
“怎麼了?”傾茗俯身靠近,“離我這麼遠?”
沈言被他的吐息弄得全身燥熱,臉上浮現粉意,他小聲道,“你彆離我這麼近,不舒服。”
傾茗眼神含笑,“哪兒不舒服?我幫你治治。”
沈言咬了咬唇,“……我腰疼。”
傾茗:“……”
夜晚,傾茗正給沈言按腰,沈言的腰確實疼,不過是因為小時候落下的病症,雖房事無礙,卻難有子嗣,他不願耽擱人家好女兒,所以才一直孤單至今。
傾茗溫柔的聽他講小時候的故事,哪怕那都是虛假的記憶,他也很認真的聽下去。
沈言一直講到口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太聒噪了,抿唇不再說話。
傾茗適時的給他遞上茶,“潤潤喉嚨。”
沈言接過茶,去掉蒙眼的紗布後,他眼中的缺陷暴露無疑,本該明亮的眸子卻是黯淡無光,抬眼看人時,總讓人心裡惋惜,這麼美的一張臉,卻唯獨少了最重要的眼睛。
這時,沈言突然問道,“你為什麼會選我做王後,不要說什麼天命,我不信。”
他神情執拗,一定要得到一個可以說服得了他的答案。
“因為我愛你。”
……
過了良久,沈言淡淡道,“彆開玩笑了,我們從未見過,而且我是男子,你不覺得這太荒唐嗎?”
傾茗拂了拂沈言的長發,笑道,“你失憶了,忘了我們本該是一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