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麵上寫滿了不相信。
“好吧,你不信就不信,不過你已經是我的王後,賴不掉了。”
封後大典如期舉行,那是一個吉祥的日子,龍鳳雲團在京城上空出現,空中還響起龍聲鳳鳴,眾臣無不嘖嘖稱奇。
洞房花燭夜,沈言端坐在床上,心如亂麻,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他是個男人,根本無法繁衍子嗣,到時,後宮中必定要進新人,那時他又該怎麼辦?
要離開嗎?還是再等等?
房門外腳步聲緩緩靠近,沈言心瞬間提了起來,像隻被嚇到的小倉鼠,動都不敢動。
吱呀!
門被推開又被關上,沈言聽著停在麵前的腳步聲沉默不語,他不說話,對方也不說話,直到蠟燭爆了一聲,傾茗才回過神來,他撩蓋頭的手有些顫抖,可是沈言看不到。
這種體驗對傾茗來說還是第一次,哪怕兩人最親密的事都做過,可是娶沈言,這還是第一次!
蓋頭下,是沈言紅紅的臉頰,他雙手規矩的放在腿上,任由傾茗一點點除去他頭上的發飾。
每取下一根發飾,沈言就好像被脫了一件衣服一樣,唇抿得緊緊的,手指都緊張的攥的泛白,取完最後一根發飾後,長發如瀑布般傾泄開來。
聽見耳邊粗重的呼吸聲,沈言有些害怕,他攥緊了手指,下一刻,他被輕輕放倒在床上……
一夜後,沈言帶著滿身紅痕醒來,身旁早已冰涼。
薑國以前留下的惡根太多,要想一一解決還需要很多時間,神力雖然可以解決問題,可對於人心,還是需要慢慢教化。
洗漱完後,沈言說想去禦花園看看,他被小太監扶到了禦花園,眼中雖然看不見,但鼻間聞到的花香也令人心曠神怡。
現在這裡隻有他一人,不久後,這裡隻怕站滿了鶯鶯燕燕吧?
沈言眼眸微垂,心裡突然難過。
傾茗下朝沒見到沈言,一問才知道他來了禦花園,“怎麼不多休息會兒?”
沈言回首,“想出來散散心。”
傾茗揉了揉他緊皺的眉頭,“成婚前你一直鬱鬱,成婚後還是如此,你有什麼煩心事?”
沈言頓了一下,他微微低頭,“沒什麼。”
傾茗就那麼看著他,他不知道沈言為什麼不開心,他想讓他恢複記憶,不要露出那種傷心到麻木的神情。
夜晚,沈言平複了呼吸,聽著傾茗穿衣上朝的動靜,不知怎的,竟然有點想哭,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回來的傾茗站在門口,聽著裡麵壓抑的抽泣聲心情煩悶,他們不是來度假的嗎?為什麼過的這麼壓抑?
白天,沈言一副無事的樣子,仿佛夜晚的事隻是傾茗的一場夢。
然而,長時間壓抑的沈言病了,他開始自殘,他怕傾茗發現,特意選在了隱蔽處。
第一次,傾茗就發現了,他質問沈言,沈言沉默以對。
看著沈言身上的傷口,傾茗就像是被激怒卻找不到敵人的老虎,煩躁不安。他在房中重重的走來走去,良久,他趴在沈言膝上悶悶道,“明天我們就走,不玩了。”
沈言睫毛微顫,“去哪兒?”他這副殘軀,還能陪他去哪兒?
“回家!”
這什麼破世界,不玩了!
*
回歸主世界,傾茗第時間看向沈言,發現沈言神情正常後,他才重重的鬆了口氣,小世界的沈言真的把他嚇壞了,就像是沒了生存下去的動力一樣。
“你在小世界是怎麼了?”傾茗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沈言揣摩了一下自己的心理,“就是覺得你有皇位有繼承,遲早後宮中會有新人代替我,你對我越好,我就越壓抑。”
“就這兒?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傾茗有些生氣,明明說開就好了。
沈言攤了攤手,“童年不幸,又有殘疾,有心理毛病也正常。”
傾茗:“……”
他覺得太憋屈了,就因為那麼一個不可能的事,沈言居然能把自己逼成抑鬱,滿肚的火氣無處泄,最後隻能重重踹了機器一腳。
都怪這破機器,讓我們去的什麼爛世界!
想到那個憋屈世界,傾茗轉身就往外走。
沈言追上去,“你去哪兒?”
傾茗惡狠狠道,“老子去變性!”
沈言:“……”
看來上個世界給傾茗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讓他的小鳳凰變的暴躁無比。
不過變性還是太嚴重了,有的小世界能直接實現嘛。
沈言笑著追上去,他要好好哄哄自家的小鳳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