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在愚人眾的地盤上頭鐵和執行官硬碰硬的下場，就是你最後被八重神子以一顆神之心的價格換回了平安。

派蒙很是痛心，但同時為你的身價沾沾自喜：“當時也是沒辦法嘛，不過熒就該值得用神之心換！”

鳴神大社的宮司笑而不語，沒有在這個時候拆穿神之心對稻妻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用。

你倒是還在意之後的事情：“所以，散兵那麼輕易就同意了？”

“畢竟他們這次將稻妻攪得不得安寧的目的就是神之心嘛……”八重神子說，“要是我慢一步趕到的話，說不定你已經被他帶走折磨一番了。本來據我觀察，他不像是會親自動手的樣子，你到底說了什麼惹他那麼生氣？”

“我知道我知道！熒罵他心很脆弱，說他不是人！”派蒙搶答。

從你的旅行夥伴口中總是會說出一些方向相同但意思微妙的話。

八重神子揚眉：“你竟然猜到了嗎？”

不過粉發的狐狸女人並沒有想展開這段往事，稻妻還有更加緊急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

“怪不得記憶裡的你突然就昏過去了，那時候邪眼工坊裡明明沒有執行官在……”

派蒙恍然大悟。

你與散兵接觸的次數真正算起來不多。可無論是蒙德、璃月甚至稻妻，不是見到他的蹤影就是聽說他的故事，通過其他渠道逐漸補充印象——讓你有一種比起了解公子你更了解散兵的錯覺。

“接下來是不是就到須彌了？”

*

你在國家間的旅行必定牽扯進愚人眾執行官，畢竟他們的目標是神之心，與你麵見神明的意圖有不小的重合部分，因而你也可以說在須彌的故事是散兵與博士的主場。

在須彌的旅途，你意外經由海芭夏得知了散兵的過往，也從蛛絲馬跡中拚湊出教令院的造神計劃。稻妻取得的雷神之心他不僅沒有上交，還和博士狼狽為奸。你不由得深思，這種一被發現就可以認定為背叛冰之女皇、背叛了愚人眾的計劃，他真的有自信能成功啊。

第一次接觸海芭夏就有了「驚喜」，第二次散兵給你帶來的「驚嚇」也好不了多少。

隻有你能夠看見的「神明」在禪那園現身，由雷神之心帶來的雷電伴隨著散兵身影的波動而出現。

在你的視野裡，散兵因為得到了力量，所以語氣比往常好上了不少。隻是你還不認為他成神了。

“你在想些什麼失禮的事情？”散兵背對著你，雙手抱臂，“我已經完成了「神化」，接下來的都是收尾工作。不用大驚小怪，你接觸了海芭夏，神明能聽見信徒的心聲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麼？”

你發現你的嘴動得比腦快：“那你一定是最沒有禮貌的神了。”

反駁他的話語都不需要經過思考。

散兵沉默了一瞬，又說：“我隻是來和正在做無用功的人打招呼。”

人造新神——你姑且這麼稱呼他吧——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傲慢，對方現今如同注視螞蟻一般的態度令你莫名感到可笑。

得到了渴求的力量從而擺出神明的高傲架勢，真真正正一副孩童心性。

你隨口問了句：“即便如此，你真的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嗎？注入神明罐裝知識以後，你還是你嗎？”

“我原諒你在稻妻的失禮之舉，普通人又怎麼能理解神呢。”

散兵說他為了成神而生，他之前的人生都是毫無意義的過程，那些痛苦的回憶和人類的情感都是該扔掉的垃圾。

“因為此刻我連通了你的意識，自然知曉那顆心的韌度。”散兵自以為仁慈地勸說，“我勸你還是收起無謂的情懷，對真相一無所知的旅行者。”

“那種事情，早晚都會知道的。”

如果有頒布法令的權力，你要把「謎語人滾出提瓦特」這句話刻在各個國家的法典之上。儘管自己探索真相也很有意思，但你仍舊討厭不好好說話的家夥。

“好吧、好吧，沒有見識過神明的權柄，對我懷有質疑也是正常的。”

散兵表現得像是完全不在乎渺小的蟲蟻帶來的冒犯。

跟他聊了一會，你發現自己差點忘記正事。

“博士要對你的信徒下手，不管管嗎？”

“挑撥離間？”散兵無所謂道，“要我說，你的手段一點也不高明。”

你平靜地再次踩爆他的雷點：“不，我隻是確認了一件事。雖然你是——曾經是愚人眾執行官的第六席，但博士似乎不認為你是他的「同事」。在他眼中，你從始至終都是他的「實驗品」。”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散兵瞬移到你身前。

“你還真敢說啊，旅行者。要知道，惹怒神明並非明智之舉。”

他不像在邪眼工坊那樣容易被你這句話激得失態，但你知道他肯定還是生氣了。

“即便你說出這麼冒犯的話，我也願意送給你禮物。”

散兵的身影出現在上方，他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你的麵龐。

“……好事和壞事都能稱作禮物，這便是神的蠻橫之處。”

禪那園的天氣忽變，雷神之心的權能正在發揮作用，肆虐的雷電劈頭蓋臉地往地上砸。

雖然散兵擁有了神明的力量，但未由神明罐裝知識賦予的神性，他還是那個你十分了解的人。

再次和他見麵，已經是救出納西妲、麵對正機之神七葉寂照秘密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