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道:“那驚春苑有個垂絲海棠小林,青柳洲和獨一份的芍藥小園,先前從雍州移栽過來的,驚春苑氣溫冷了些,現下應是打著花苞......”
沈律沒聽後麵的話,聽著芍藥小園,想起在南水山莊時抱著芍藥花瀲瀲弄月的姑娘,隻道:“那便安排那處罷,一應事件,不用特意問孤意思。”
重桂看了眼同蕭大人站在一處的殿下,麵色冷淡,看著對那位姑娘也不上心的模樣,心裡也有了些數。
穿過正廳,便到了正寢閣,看著也是清幽靜好,其中擺設無一不精,在東宮這謹言慎行,一絲不苟的地方,這些殿閣也是時常灑掃著的,未敢有絲毫遺漏。
在沈歲晚和福嵐來之前,宮侍已經拿著熏香熏了一遭,現下那四角雕蘭草的小方幾上,擺放著三腳的鏤山水青瓷香爐,嫋嫋升起恬淡清雅的香氣。
方進了室內,就見四位風信色齊腰襦裙的姑娘在裡間忙著收拾東西。
聽見兩人的動靜,忙過來見禮。
臨近了些,沈歲晚才看清四人的模樣,均是相貌出挑,身上佩戴的和頭上的簪的物件兒,比她在靖陽王府做郡主還好上一大截兒。
福嵐指著這四人道:“這分彆是尋香、尋茶、尋詩、尋棋,往後就在驚春苑伺候姑娘了。”
四人聞言依次向沈歲晚見禮問安,尋香和尋茶性子活潑些,尋棋擅長女工,尋詩性子最為沉穩,掌管著驚春苑事宜。
沈歲晚忍不住問道:“福嵐公公,那春鶯和回雁呢?”
福嵐還在使喚著幾人手腳麻利些,聞言一頓,隻道:“春鶯是大總管撥了名單去南水山莊伺候的,姑娘入了東宮,與春鶯的主仆情誼,也是儘了。”
看了眼旁邊今日遭了皇宮一事,而有些麵色蒼白的姑娘,還是道:“至於回雁,姑娘也知道,東宮不比尋常地方,像驚春苑的四位宮侍,也是層層考核進來的......”
沈歲晚眨眨眼,回了聲:“明白的。”
要在儲君的身邊伺候,家世清白是首要的,其次還要有家世背景,彆說旁的,單是沈律的四位近侍都是各大世家的公子哥。
沈歲晚也明白,她與沈律,果真是九重天上的雲和潭池裡的泥,地位懸殊。
她本就是遺棄的孤女,身份下落不明,現下又多了個叛賊之女的名頭,若是沒有沈律,誰都能搓圓捏扁。
今日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算下來,沈律也算救了她的命,王府抄家時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又給了她許多庇護,除了塌上無節製些,其餘可見沈律是她值得依附的大樹。
往後太子妃入府,她定要被趕出東宮的。
若是這些時日將沈律哄得高興些,最後能央著他為她尋找生身父母,放她安穩出宮,便是最好的了。
沈歲晚念及此,麵上又多了幾分光彩,給她脖頸處上藥的尋香都一愣,笑道:“姑娘,生得可真好看。”
一邊整理床榻的尋詩一愣,側頭看過去,好一個楚楚西子姿,嘴角不可見的撇了撇,繼續低頭整理被寢。
沈歲晚同幾人不大熟悉,這般直白的誇獎讓沈歲晚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多謝。”
她斂了斂笑意,暗自沉思。
沈律眼線遍布,查清她的身世應當不是什麼難事。不管當初父母為何拋棄她,她都想陪在父母身邊,她太想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