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見沈律麵色不大好,沈歲晚也沒敢留在正殿伺候。
回了驚春苑就規矩的呆在了書房中溫書。
沈歲晚受了封賞,沒想到日暮十分,便收到了兩位姑娘送的賀禮,分彆是左丘子笙和薑綾畫。
聽了後者的名字,沈歲晚還微微一愣神,先前在宴席間同左丘子笙也算是相談甚歡,倒是與薑姑娘,攏共也沒說過幾句話。
沈歲晚坐在羅漢榻上執著書,隻讓尋茶將兩個匣子拿來羅漢榻上的四角小幾上,她擱了書,拿過最上麵的匣子,正是左丘子笙贈予的,沈歲晚方打開時,還小小驚訝了一番。
沈歲晚將這耳鐺拿起來,輕輕的“咦”了一聲,這是對兒南明珠的耳鐺,南明珠瞧著瑩潤透粉,是為上佳。
倒是前幾日李司事讓她讀了一本書,隻道閨中好友用以明珠耳鐺表真心,沈歲晚微微一愣神,到底也沒什麼交心的閨中密友,有些不敢這般自作多情。
倒是薑綾畫的賀禮,送了幾冊名家詩冊,多是飛花令所用,沈歲晚眉頭細細一皺,不等說話,就聽外頭傳來福嵐的聲音。
沈歲晚讓人將東西收置妥當,“快些請人進來。”
福嵐帶了一應的賞賜,都是走了東宮的典藏司的賬。
沈歲晚自然不知,隻是福嵐看著沈歲晚輕笑一聲,“今日昭訓大喜,不若稍後親自去和勝殿一趟,同殿下謝恩賞。”
“殿下他......”
見沈歲晚一臉的遲疑,福嵐忙道:“今晨殿下方歸,政事繁忙,自然心情不順,現下預備回和勝殿歇息呢。”
看殿下雖被昭訓代封領賞,卻竟還念著她隻晉了位份而無賞賜,走了典藏司的庫房,瞧著分明是將人放在心上了,隻要入了殿下的眼,日後可不止昭訓的造化,福嵐樂得買一個好。
雖暮色四合,和勝殿旁邊的河湖依見得著池影梅竹,花露倒影。
今日是尋詩尋棋兩人跟著沈歲晚出來,手上各自拿著個六角畫春山新梅的六角宮燈。
和勝殿的宮侍見沈歲晚來了,規矩的見了禮,福嵐接過沈歲晚解下的披風,笑道:“方才殿下正在內殿更衣呢。”
沈歲晚輕輕點點頭,提裙走了進去。
和勝殿寬大卻不顯空曠,四處的博古架和小台,擺滿了各處名貴的物件兒,燭火通明。
沈歲晚走進內殿轉了一圈沒瞧見人,方要折身回去,就聽沈律冷沉的嗓音從裡間傳來:“進來。”
沈歲晚一愣神,有些不明就裡的往裡間走,和勝殿是太子殿下自個兒的居所,先前沈歲晚來過一次也被拒之門外,是以現下她腳步也有些躊躇,不知是否能進去。
生怕犯了沈律的忌諱。
又聽裡間的沈律出聲似是淡淡的催促:“還不進來?”
沈歲晚抿抿唇,繞開人高的屏風,隻見屏風後還有一隔間門敞著,沈歲晚走了一步,察覺不尋常。
果真見前麵水霧紗幔,連空氣的濕潤了幾分,沈律銳利的目光看過來,又多了幾分顫心的壓迫。
沈律眼神微斂,瞧著沈歲晚扶著屏風的模樣,瞧著有些不大敢上前,沈律被逗笑,“孤能吃了你?”
看來是今晨被他唬到了。
沈律將外裳褪下,挑眉看了眼沈歲晚,怎麼現下才發覺她越發嬌慣懶動了,先前更衣的活計都上前攬下。
沈
歲晚上前,接過沈律遞來的外裳,掛在了沉香木的架子上,有些好奇問道:“殿下知曉是我?”
沈律沒回答,毫無波瀾的眼神回答了沈歲晚的話,知曉沈律一開始便是讓她進來伺候,沈歲晚緊繃忐忑的眉眼舒緩了不少。
她也不想,沈律也是跟著太保習了幾年武的,耳力自然比常人好些,哪位宮侍敢這般在和勝殿左轉右轉,沒些規矩。
察覺到沈律再將領口繡流雲紋的中衣褪了,露出肌肉流暢的胸膛,沈歲晚眼神一滯,忙回過神來,“殿下這是......”
沈律沒理會,再將中衣放到沈歲晚手上,隻留下“伺候孤沐浴”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