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血洗大魔焰城 接二連三使用肉……(1 / 2)

他神色黯下來,語調沉重:“倘若有一天我遭遇不幸,可否勞煩你,帶回我的屍身,和這十二滴精血放到一起。它們與我息息相通,說不定我還有機會重生。我不是怕死,我隻是憂心,我死後我這一族無處安身。”

“你有什麼打算?”

“偷襲敵人的巢穴!”

“底細摸清了?”

“娑羅送回消息說,仇家自稱魔族,為首的號大蒼燼王,盤踞之地喚做大魔焰城。”

“你們派進去的細作是娑羅?”

“她是我血海最美的女人,舍慧長老說,既然要做,須選一個能將敵首一舉俘獲之人,否則打草驚蛇,必招來更大禍患。其實我並不想她去,這本是我該承擔之事,卻讓一個女人去身赴險境。”

“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明日大蒼燼王將正式迎娶娑羅,屆時整個大魔焰城同慶,我便襲其不備,必能一擊命中!”

“你親自出馬?你有幾成把握?大魔焰城的地形、守衛、敵人的實力、數量可都儘知?”

“大魔焰城的入口、地形和守衛,娑羅已悉數告知,我唯一不確定的是大蒼燼王的實力,這也正是我今日有求於你的原因,倘若我此去遭遇不測……”

“既無萬全把握,何必急於一時?”

“怎麼你也和舍慧一樣?敵人下落既已知曉,我豈能坐以待斃?我族雖是新生未經曆練,但我絕不怯戰!我等這一天已等了好久,不血儘前仇我豈能甘心?這一仗我一定要打,且一定要贏!”

他帶著意氣,但心意已決,我不再言語。

次日拂曉,冥河帶人出發了。因是偷襲,他帶的兵甲並不多,隻有一千。我和舍慧送他出海,舍慧滿麵愁容,這個先知智者,似乎已經預見了結局。

送彆冥河,血海起了滔天風浪,舍慧望著數十丈高的血浪凶猛地拍擊岩岸,良久無語,表情肅穆地猶如默哀,我叫了他幾聲他都毫無反應,直到我在他耳朵邊大喊:“回去吧,人都走啦!”他終於回神,“哦”了一聲。

回到血海,我單刀直入:“冥河昨天求我,會不會也是你的主意?”

他倒是坦然:“是我的主意。教祖去意已決,我心亂如麻,思前想後,這是最後一道保險。教祖不肯勞動外人報仇雪恨,但求尊者看在與我教祖的一番交情上,必要時,保他一命!”言罷直挺挺跪了下去。

“你能預見未來?”

“這是我為教祖做的最後一點努力了,”他眼眶發紅,“實不相瞞,我大限將至,連卜算之力也變得十分虛弱,我看不到此戰的結局,但預感十分不好!”

“所以你此前求我,也是因為不能再守護冥河,你放心不下他。”

“我教祖年紀雖長,但在我眼裡,與孩童無異,他耿直仗義,我不忍他受難,亦不願見我族初初誕生便遭滅頂之災,怎奈命至儘頭,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他蒼老的臉上毫無光澤,深陷的眼眶通紅濕潤。他用老父一般的心守護冥河,如今終於要到了撒手而去的一刻,內心的眷戀、擔憂和不甘全寫在了臉上。

我扶他起來:“我答應了。”他忍了多時的眼淚終於滾落下來。

當天夜裡,有小夜叉含淚叩稟,舍慧長老羽化了。

壞消息接踵而來,如舍慧所擔憂的那樣,冥河他中了大蒼燼王的圈套,全軍覆沒。魔族派了娑羅做信差,這個被冥河費儘心思打入敵人內部的細作,一開始就在彆人的反算計中,大蒼燼王將計就計,利用她引冥河自投羅網。娑羅聲淚俱下地哭訴完一切,自刎殉主!

舍慧既死,冥河下落不明,血海一下子沒了主事之人。舍慧臨死前囑托色塵護法,若教祖不歸,則秘不發喪。可色塵無力服眾,暴躁的族人手執兵甲,欲衝出血海為主報仇,場麵一時難控!我抬手劃出一道屏障,封住了幽冥大殿出口,喝道:“倘若你們出得了此門,隨你們打殺,否則就給我乖乖呆在這裡守靈!”

離開幽冥大殿,我徑直去往彌生壇,雖是禁地,那裡卻無一兵一甲防守。十二根丈圍的黑玉石柱撐起了一座大殿,推門而入,殿內空蕩蕩的,正中一座祭壇籠罩在一片紅霧之中,其上一個蒲團,料想是冥河打坐之處。我巡視四下,冥河封印十二滴精血之處著實隱秘難尋。

我於是給整個彌生壇施下結界,之後打算闖一闖大魔焰城。

我按著當日冥河開啟魔域入口的方式,尋來一根之前被魔焰焚燒剩下的修羅族人的白骨,默念娑羅告知的口訣,果然,一道黑色之門出現了!踏進去,一片迷霧,不見道路,不辨方向。

想到魔族既派娑羅回來挑釁,必是早已做好了萬全準備,迎接前來尋仇的下一批修羅族人,那麼這道門和這個通道,便可疑得很,極有可能來者一踏進門來,便已進入了魔族的視線之下、羅網之中!

我於是隱去身形,封住氣息,嘗試探索出路。不消片刻,便聽一個聲音道:“尊駕既有心造訪,何不現身,畏畏縮縮,豈是君子行徑!”

“有客到訪,迷霧障路,是你們無禮在先吧?”我話音剛落,便覺一道淩厲的旋風貼身而起,我本能地以靈力彈開,在周身三尺之外劃出一道結界。迷霧中似有東西被刮卷著摩擦擠碰,聲音不絕於耳,待細看時,竟是大大小小的骨屑,被狂風旋成了無數利刃。

魔族真是狡詐,引我發聲從而確定位置,之後再骨刃加身!我道:“若我猜得不錯,那些冒失闖入的修羅族人,便是這樣喪命的吧?”

“哈哈哈……”先前的聲音大笑起來,“看來你確與那幫蠢物不同,你是誰?”

風漸漸止息,周遭的迷霧迅速褪去,眼前豁然開朗,景致卻是觸目驚心,這裡儼然一片刑場!放眼望去全是屍體,橫七豎八且都不完整,再細看,竟是日前出發的修羅族人。沒想到他們壯誌滿懷地出海,出師未捷竟都死在了這裡!

我現身四下打量,沒有看到冥河。

“他不在這裡,一族之君,怎麼也不能是這樣的死法。”話音落下,一丈之外赫然多出一個人,黑袍廣袖,頭包黑巾,目光炯炯地盯著我。

我問他:“那他在哪兒?”

“閣下是誰?”

“你又是誰?”

“在下魔族守壇七夜。”

“冥河在哪兒?”

“你不是修羅族,你跟冥河是什麼關係?“見我不答,他冷哼一聲:“不說也沒關係,反正都是要死之人!“他身形極快,說話間已向我出手,隻是剛到我跟前,我的右手已經卡住了他的脖子。

“還想活命便告訴我冥河在哪兒?”

“他已經死了!”

“他化成灰我都要,說!”我手上加力,他痛苦地悶哼一聲。

另一個道聲音道:“何方高人駕臨敝地?何苦為難我一個小卒,有話不妨與我說。”

我斜眼望去,好大排場!一群身形魁梧、與七夜有著相同裝扮的家夥簇擁著一個更加魁梧、橫眉吊目、方臉大耳、濃須虯髯的家夥徐步走來,他一身黑衣,外罩大紅袍,額上有一枚火形印記,我推開七夜道:“你便是大蒼燼王了?”

“正是,你便是修羅族請來的救兵麼?”

“冥河他欠我債,我來討還。”

“嗬嗬,隻怕要讓你失望了,他死了。”

“既然你殺了他,那不如你來還吧。”我懶得再廢話,一道靈氣打過去,他身邊徒眾早有防備,瞬間擋上來,做了他的肉盾。後背突然一凜,在肉盾掩護下,虯髯怪已向我出手,他動作之快倒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我閃身避開,反手回擊,竟不料打出去的靈氣又被炮灰擋下了。而虯髯怪已飛身遠離,眾多的魔族兵勇從四麵八方突然湧出,密密麻麻將我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不禁怒道:“堂堂一族之主竟接二連三地使用肉盾,你還要不要臉?既然你如此罔顧族人性命,我便替你了結乾淨!”言罷我右手一翻,鴻蒙劍已赫然在手,劍鋒微動,一片炫目之光四散開來,無數條刺目的光線如利刃般射向四麵八方,那些將我團團圍住的魔族兵勇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便一個個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