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事沒有意義 我淚眼婆娑地望著他……(1 / 2)

我醒來時已身在血海,睜眼見到的第一個人仍舊是冥河。他明顯瘦了,很憔悴,乍看上去像個小老頭兒,於是我笑道:“怎麼把自己熬成了這個樣子,未老先衰一般?”

他眼圈竟然紅了,眼淚說話就要掉下來,可是聲音竟出奇的溫柔:“三百多年了,青冥,我以為你就要這麼一直睡下去了……”說到這裡他竟再也說不下去,轉過頭去似乎是抹了抹眼睛。

我有些發怔,三百年,我竟睡了這麼久。

我努力回想之前的事,記得似乎是經曆了一場惡戰,至於細節卻是記不清了。我笑著問他:“你以為我死了?”

“彆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不會有事的,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醒,要不了多久一定也會像往日那樣健朗,一定會的!”

我看著他一副認真的樣子,覺得好笑,這些話像是他自己安慰自己一般。在三百年的漫長煎熬中,也許他正是這樣安慰自己過來的。我忽然有些心酸。

他說:“不過,你真的是把我嚇壞了,那時候你麵色慘白,毫無生氣,渾身冰冷,身骨都受了重傷,我搭了你的脈,連神識都受損了!”

“我想起來了,我好想是傷得不輕,若不是及時抽離了元神,恐怕就真的回不來了。”

“你怎麼會孤身去戰元始天妖呢?竟然連跟我說一聲都沒有。幸而你終於醒了,要不然我,你叫我……”他說著說著,竟又說不下去。

元始天妖,那個在我劍鋒下倒下去的紅發怪物,竟然就是元始天妖。

我問他:“我是怎麼回來的,我不記得了。”

“是玄禦,他抱你回來的。”

玄禦,那個冷冷清清的家夥。

我問他:“他在哪裡?”

“我不知道,他把你送回來之後,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什麼也沒說麼……”

是啊,他那個樣子,能說什麼呢?能送我回來已經很不錯了。

我想起去嵯峨山的初衷,問他:“十二他們呢?”

“我們在這兒!”我循聲看去,十二個美少年興衝衝地走進來,一個也不少,真好。

我仔細地打量老二:“你沒事,太好了!”

“我沒事,沒想到尊者會不惜一切去救我,請受我一拜!”他伏地叩頭,其他幾個也齊齊跪下說:“尊者大恩我等兄弟無以為報,尊者沉睡,我等守護,尊者醒來,我等終生追隨!”

我叫他們起來,說道:“彆搞這些形式了。對了,老二,我記得那老怪物說,你被他……”

“是的,那老家夥的老巢在血妖潭裡,那是嵯峨山深處一個一裡見方的汙血潭,凡是進入潭裡的生靈,都會化為一灘膿血,成為滋養老家夥的養料,而靈魂將被困在血潭中永遠煎熬,永遠不得安息。我他殺死在了裡麵,後來不知道是誰,將我的元神拘起煉化,祛除血潭邪氣,這才得以保全性命。”

冥河說:“他是和你一起被玄禦帶回來的,在黑玉石柱中重新修煉,好在有之前的根基,雖然也花費了三百多年,算是快的了。”

玄禦,我想起了他清冷的目光,那時候他說,這樣下去嵯峨山將化為虛無,無一生靈幸免。我不知道那是他對一山生靈的憐憫,還是對我免遭業報的忠告。

血海的日子,終於又回歸到了風平浪靜中,可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心裡空空的。多數時候在房裡默坐,顯得有點悶。終於冥河問我:“我覺得你醒來後,似乎不似以前那般開朗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能跟我說說麼?”

我悶悶地:“我想離開了。”

“為什麼?”他著急地站了起來。

“我記得之前就跟你說過,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也答應過我,不強求的。現在,我要離開血海了,如果你願意,我們以後也會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我不隻當你是朋友!”他仍然有些急,“我當你是恩人,是尊長,還是……知己,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你要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裡算哪裡吧,我來血海之前過得也是居無定所的日子。”

“為什麼,總得有個理由?”

“我想去找玄禦。”

他愣了。

“我想去找他。”我望著他的眼睛,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他怔了一會,說:“我懂了。”之後就默默地離開了。

十二聽說我要走,也都各自打包,在我門口等著跟我一塊出發。我打量著他們雄赳赳氣昂昂,準備一闖洪荒的樣子,說道:“都該乾嘛乾嘛去吧,少跟著我。”

小九湊過來說:“尊者儘說違心的話,丟下我們你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