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 我當年在感情方麵不大成熟,……(2 / 2)

老二沉思道:“也不一定,一隻鳥怎麼能是大蒼燼王一族?我覺得這個所謂的魔族要起事,總得尋個什麼由頭,打個什麼旗號,大蒼燼王那一支是天地所生,加之又有一身興族複仇的故事,自然更能蠱惑人心一些。”

“或許是吧。”話雖如此,我心裡卻仍隱隱不安,隻是又說不清那具體是什麼。

當天,如裳設宴,為他們洗塵。玄禦自是懶得摻和,隻有畢方來蹭吃蹭喝。席間載歌載舞,她這一坊的姑娘們本就靈秀,美色當前自然更加賣力地歌舞。小十二抱著酒壺湊到我跟前,微醺著道:“這兒的主人可真是熱情得很,照顧頗為周到。這些穿梭席間的姑娘嘛,雖說比修羅族的美人差了許多,但也都是悅目之色。自離開血海後,這還是頭一回如此享受歌舞佳肴,甚是滿足啦!”

說得仿佛這幾萬年來委屈死他了。

我拍拍他胸脯道:“那你便好好享受!”

他笑嘻嘻再湊近點:“尊者,方才在前廳敘話時,我確是看到玄禦上仙在門口,你們……”

“喝大了你。”又來一個八卦的。

“才沒有! ”他把酒壺放下,勾肩搭背地道:“尊者你說實話,那家夥依舊鐵石心腸麼?”

我肩膀被這小子扣得死死的,罵道:“你說話便說話,彆動手動腳。”

“嘖嘖嘖……”他搖著頭道:“惱羞成怒了……”

“信不信我抽你?”我作勢揮個巴掌過去,他果然躲了一躲,但隨即又湊了回來,正色道:“尊者我說真的,十一他說得沒錯,當年我們便覺得你把心思都花在這塊石頭身上十分地委屈自己。你看你,論修為、論樣貌、論性情,哪樣都是一頂一的,可石頭他除了長得好看點,修為高一點,還有什麼?他溫柔麼?體貼麼?懂你麼?都沒有……”

我低聲道:“也不能這樣說……”

聽我反駁,他微微一愣,似是想起了什麼,立刻又道:“即便他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但他把這些用在了那個什麼姬身上,可見這眼神也不行。你當年為了他患得患失,傷心難過,九死一生,他為你做了什麼?冷血起來有多傷人你忘了麼?怎麼到如今還是糾纏不清呢?”

他絮絮叨叨,卻說中了我的痛處。我望著他的眼睛,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便是連我師傅也極少這樣看我。

我垂首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再受到傷害。我當年在感情方麵不大成熟,即便他這顆瓜不甜,也非要擰下來,結果搞得自己狼狽不堪。我如今已有些長進了,不會做這種難為自己勉強彆人的事了。”

“真的?”

“真的。”我點點頭,“所以你可以放心。”

他把杯子倒滿酒,一杯遞給我,自己也拿起一杯,說道:“再喝一個吧。”

我接過杯子跟他一飲而儘。

席間其它幾人也頻頻來敬酒,大家許久未見,歌舞宴席從中午吃到了晚上,直到滿桌杯盤狼藉,人也搖搖欲倒,幸而這些家夥的酒品都還好,在眾多仰慕者前沒有太失禮。

如裳安排了人帶他們去休息,我也起身,腳下卻打了個趔趄,喝得有點多。如裳扶住我道:“尊者小心些,等下我給尊者送些醒酒湯吧。”

我擺擺手:“不必,我累了,睡一覺便好。”

“那我送您回去。”

“不必。”

我搖搖晃晃地往回走,想著幸虧師傅不在,不然看見我喝到腳步不穩,少不得又是一通教訓。不曉得師傅現在哪裡,此刻竟莫名地很想他。臉上忽然涼了一下,仰起頭,無星無月,這是下雨了。

我快走幾步,路過玄禦的住處,下意識的望了一眼,他房間的燈是暗的。不曉得是睡了還是出去了。小十二的話又在腦子裡冒了出來,我搖搖頭,繼續往自己房間走去。

一進門我卻愣了。桌旁已坐了個人,門口燈籠的微光灑進來,堪堪照到他的腳邊,他的人沒在昏暗中,看不清臉,但那淡淡的蘭香卻呼吸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