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瀟藍輕輕掙了兩下沒有掙開便不再動了,過了一會兒,伸臂回抱住她的腰,輕輕點了點頭。
送完了虞洛玄一行,輦車剛到鳳儀宮門口便命停下了,扶著阮微的手幾步下輦,一溜小跑往裡麵去。見著葉攸藍在殿門口站著,她嗬著手跳上台階就撲到他懷裡,笑嘻嘻地道:“凍壞了凍壞了,哥哥快給朕暖暖。”
葉攸藍半抱半拖地把她拉進殿裡,嗔道:“當著那麼多人,摟摟抱抱地成什麼樣子。”
虞毓笑著不管不顧地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裡取暖,。秋晨天氣已有了些冬日的霜寒,她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手涼冰冰地隔著他的中衣貼在他的肋上,因為貪他身上的暖氣,隻是不住摩挲,蹭得他又癢又麻,不禁一笑:“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一邊說,一邊把她的左手從自己的衣服裡拉出來,兩隻手捧著用手心輕輕揉搓。一隻手搓得暖了,葉攸藍再去拉她的另一隻手時,虞毓卻僵著胳膊不肯從他衣服裡出來,手腕一滑,竟從他中衣衣襟的縫隙裡伸進去。她冰涼的手一觸到他的肌膚,他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一把按住了她伸進他衣服裡的手,叱道:“胡鬨!”
虞毓眨眨眼,神情無辜:“手冷,哥哥身上暖和。”
葉攸藍寒著一張俊臉冷冷地看著她。虞毓見他神色不愉,試探著叫了句:“哥哥?”見葉攸藍還是不說話,她知道恐是自己輕薄又犯了他的忌諱,半是撒嬌地用臉頰在他胸前蹭了蹭,“隻是暖暖手嘛。”
葉攸藍突然問道:“手呢?”
虞毓怔了怔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尷尬地從他的衣襟裡把手抽出來,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手上。葉攸藍不作聲地攏住了她的手,照著方才的樣子反複輕搓著。虞毓從側麵看他安靜時的側臉,優美俊朗的輪廓像是精心雕琢過的一般,白皙的臉,鴉羽般的發。因為沒有刻意地裝束,額角露出薄薄淡淡的小碎發,柔柔細細的樣子。虞毓忍不住踮起腳在葉攸藍的臉頰邊落下一吻,“哥哥不高興,是不是因為瀟藍要走了,所以心裡難過?”
她與他挨得很近,說話的時候潮潤的氣息便吹在他的臉上。他回頭望向她,蹙著眉道:“你知道我惱的是什麼。”
虞毓驀地將手從他手心抽出來,“你這幾夜在入睡了之後眉頭都緊緊皺著,一連幾夜都是如此,你當朕不知道?你舍不得瀟藍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為什麼心裡想什麼要瞞著朕?”
沒想到她會突如其來地發作,葉攸藍頓了頓,伸手將她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的手心,慢慢搓著,耐心解釋,“不是因為瀟藍的事情。”見虞毓眉頭一皺便要抽出被他握著的手,葉攸藍輕輕歎了口氣,“瀟藍的事情早就定下來了,我並不覺得什麼。最近隻是想到皇上在鳳儀宮待的日子不少了,差不多要搬出去了,心裡有些煩罷了。”
搬出鳳儀宮便表示著虞毓在合房後要正式招幸其他人了。便是虞毓與帝後感情好,視後宮若無物,便是礙著身份,也決不能忽視貴君和賢君。他本來不願將這些心思訴諸於口,誰知虞毓心細,忍了數日今日帶著氣問出來,他實在無法回避。虞毓這幾日與葉攸藍耳鬢廝磨,隻覺得天上人間隻要有他便一切足矣,今日聽他說出來才忽然真正明白了三宮六院的含義,一時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葉攸藍見她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清俊的臉上笑容一笑即斂,隻是指尖還在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毛躁。”見她低著頭不說話,他忍不住微微俯身,溫潤的鼻息在她的鼻尖處徘徊片刻,嘴唇緩緩貼近。虞毓登時明白了什麼,睫毛輕輕一顫,眸子恰好對上他望著她的目光。他隨即垂下了眼簾,鼻息一路向上,嘴唇溫柔地落在了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