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同行,但是東山離宮附近一帶皆屬於禁城,虞辛澤與季孫徽寧兩人的隨從也不能大張旗鼓地並排行走。而作為軍中協調的核心,兩人又都不能離開自己的隊伍,所以在京畿地麵上,兩人還是一前一後分作兩撥走。虞辛澤跟季孫徽寧道了聲“先行一步”,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徽璉,拍馬先行。待她跑出百餘米,季孫徽寧“噗嗤”一笑,拍拍徽璉的肩:“還不追上去?”
徽璉怫然道:“我是來送你的,這算什麼?”
季孫徽寧笑嗬嗬地說:“行了,自家姐弟,哪有那麼多的講究?況且尋兒還坐在車裡,我得陪他說會話。你跟她也是多少年沒個機會說幾句話,難得身邊都是自己人,想說什麼就去吧。”
徽璉確實有些話像根虞辛澤說,想一想便不再作態推辭,隻是見季孫徽寧咧著嘴笑得可惡,知道她誤會了,但是又不方便跟她解釋,心裡尷尬臉便沉來,“我跟她不是像你想的那樣。”
季孫徽寧知道弟弟的少爺脾氣又犯了,笑著打哈哈:“行行,知道了知道了。我什麼都沒想,你快去吧!”說著,揚鞭抽了一下徽璉騎的那匹白馬。那馬吃痛,揚蹄長嘶一聲,嘚嘚地奔了出去,徽璉隻顧得上拉緊韁繩保持平衡,跑出好遠猶聽到身後季孫徽寧的朗朗笑聲。
虞辛澤的隊伍走出沒多遠,見徽璉追來,她示意副將帶著隊伍先走,自己牽著馬避到一邊等著徽璉過來,微微一笑:“我知道條小路,咱們邊走邊說吧。”
當初興建離宮時,為了拱衛皇宮安全,東山附近的各條小路都被兵部派人堵住了。後來徽璉負責禁衛軍,還曾今親自查看各條小路,沒想到虞辛澤還知道另一條沒有被封死的小路。隻是走了幾百米徽璉便明白了為什麼這條路會被落下,因為一路上各種灌木繁盛,不時需要邊走邊開路,實在算不上“路”。虞辛澤俯身抱起一堆剛剛砍斷的樹枝,看了一眼也在地砍著樹枝的徽璉,突然笑道:“其實這條路不是本來就有的,是母王派人暗中開辟的。”
徽璉手中的樹枝“啪”地一聲掉在地上,震驚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虞辛澤對他的反應早有預料,隻是頗為感慨地笑著:“當年齊王健在時母王便著人暗中修了這條路。一個王爺,私自在離宮附近修路,居心如何大概連三歲的孩童都看得出來罷?這樣說來,楚王府被先帝和陛下忌憚防備了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道理。”
徽璉道:“我幾乎日日在皇上跟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皇上要對楚王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