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藍聽了便向越若道:“那你去拿那件舊的薄襖來伺候皇上穿上。”說著,便喚過惠霖來給自己更衣。虞毓笑著道:“哥哥就是小心,朕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凍著自己不成?”邊說,便走上前去幫惠霖去解葉攸藍的外衣。葉攸藍輕輕推開她:“皇上不要動手。男子侍奉妻主是應當的,哪有女子動手幫自己的夫婿解衣的?說出去讓人笑話。”
虞毓見他較真,不禁笑道:“咱們的事,外人哪裡敢說?惠霖和越若要是連這點眼色都沒有,這宮裡哪還有他們的位置?”
葉攸藍自己解著衣襟上的盤口,淡淡道:“就怕皇上有這樣的心思,以為旁人不敢說就沒事了。今日幫我解了外袍,他日又不知道要怎麼侍奉彆人了。禦下之術‘法術勢’缺一不可,帝王沒有威嚴怎麼行?”
虞毓隻得住手,笑著爭辯道:“朕就是覺得哥哥跟彆人不同才會如此的,不是對誰都這樣隨隨便便的。”
葉攸藍抬眼看了她片刻,微微歎氣:“對誰都不行。對皇上來講,所有人都是臣子。如今皇上做的不周,我還能提醒皇上幾句,若是哪天我不在了,誰來……”
他話沒說完,虞毓已經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聲色俱厲道:“彆胡說!這種混賬話也是能說來頑的?”
葉攸藍自知失言,見她這樣著急,不由微微一笑,拉下她的手握在手裡,“我就是那麼一說,想讓皇上知道忠言逆耳利於行而已。”
“那也不行!”
“好罷,是我說錯了。”葉攸藍剛換上一件銀灰緞麵新棉夾襖,領口和袖口處都綴著紫貂毛,越發襯得他的臉上和手上的肌膚白若瓷玉。因為含著笑,越發顯得那可入畫的眉眼舒展溫暖如春風拂麵,多了幾分平日少見的和煦恬然。他拉了拉虞毓的胳膊,“彆當著下人鬨脾氣,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虞毓寒著臉站在原地隻是不動,葉攸藍莞爾一笑,“你要是願意站在那裡說也罷。你倒是跟我說說,方才寧熙薇那臉色如喪考妣,是為了什麼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