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仁王求救的眼神,鐘離端著茶杯巋然不動,完全沒有製止的意思。
“但是在最後一次之後,早上起來雅治的枕邊就出現了神之眼。即便是在可能再也回不去家的異世界,也已經做好將自己的決心和願望貫徹一生的準備了吧。”說這話的時候,溫迪撐著臉頰雙眼彎彎的看著仁王。
當時小小一隻的白毛狐狸忽然出現在蒙德的領土上,無論是自身好奇還是為了蒙德的安全,於情於理身為風神的他都應當去一探究竟。人類幼崽對於異世界的滿目茫然和害怕,但是依然強裝鎮定的和他對話。判斷仁王無危害以後,溫迪自然就牽著他進了蒙德城。
提瓦特是一個人類與神明、魔神、魔物共存的世界,在這裡出生的孩子們對於旅途的認知是與生在“和平”世界的仁王不同的。
本想等他平穩一下心態之後就丟給騎士團照顧,但是仁王的調整速度快的有些出乎溫迪的預料。短短一周不到,他不僅過渡掉了初來乍到的害怕與眼淚,還拿到了屬於自己的神之眼。
這算完美通過考核?坐在房頂上看著仁王拿神之眼問他這是做什麼的時候,溫迪不小心笑出了聲,還得到了孩子疑問的目光。
逃過帶孩子的西風騎士團目送自家退休神明帶著小孩跑去璃月度假了,於是往生堂算是徹底熱鬨了。
“決心和願望嗎?”幸村若有所思,順手摸了一把仁王的頭,這狐狸被溫迪看的毛快炸起來了。
收拾碗筷的時候,神出鬼沒的胡桃帶著她的小夥伴出現在了門口,“好啊!你們吃飯竟然不叫本堂主!”
“堂主你上午不是要跟雲先生出門嗎?”鐘離放下杯子,和對她身後的雲堇點了點頭,“以普遍理性來說,並不需要叫已經決定出門的人來聚會。”
“天哪,客卿你說的話好冰冷!”
雲堇捂著嘴在她身後偷樂,最後四個孩子被無良大人們掃地出門,在門口麵麵相覷。
“你們想不想來試一試唱戲?”這是雲堇上午答應胡桃的,胡桃陪她出門辦事,下午雲堇讓胡桃試一試唱戲。現在隊伍裡麵多了兩個人,帶他們體驗一下璃月文化。
幸村和仁王對視一眼,欣然應下了雲堇的邀約。
他們三個沒有任何經驗的人,基本就是來穿戲服體驗一下的。做扮相的時候,自然會聊到關於雲堇唱戲的話題。
“我啊,從小就在戲台子上,那時候我就知道唱戲是我要堅持一輩子的事情。”她纖長的手指抬著仁王的下巴,右手持筆給他上著眼影,“可是我並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樣沒有絲毫困境和迷茫。”
仁王眼皮微微顫抖,他很少有被彆人化妝的體驗,一向都是自己上手。
一旁胡桃難得沒在鬨騰的湊在雲堇身邊看她的手法,而幸村則在這段話裡聽出了一點和自己很類似的經曆。
等幸村從故事中回過神來,仁王已經在招手讓他過去看他了。華麗的頭冠壓在他的銀發上,非但沒有搶鏡,反而襯得他一張臉更加動人。一顰一笑間,都是勾人的意味。
胡桃和雲堇默契的退出了房間,手拉手去彆的地方玩了。
“怎麼了?看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puri~”仁王的手隨便挽了個之前看戲學到的花,戳上了他的心口。
幸村一把抓住他調皮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沒什麼。隻是忽然想明白,以後要怎麼做了。”
他們日本隊在經過賽場艱辛的世界賽後,成功拿到了u17團體世界杯的冠軍。但是對幸村來說真正的難題剛剛開始在他麵前展開,來自世界各地職業俱樂部的邀請,五花八門的職業規劃,各種經紀人的遊說,就連學校的校長都曾說哪怕他高中決定去讀體校也會支持他的決定,搞得他都有些迷茫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直接像手塚一樣去接受職業訓練。
這次提瓦特之旅,未嘗沒有仁王看到這些後拉他出來散心的意思,也順便躲一躲這些瘋狂的經紀人們。
“征戰世界並不急於一時,隻要我還在打球,總有一天會成為真正的世界第一,走出我自己的路。”
看著困擾著幸村的陰霾散去,仁王勾起唇角,打心底為他高興。
剛想抬手把仁王攬進懷裡抱一下,幸村就感到兜裡憑空出現了什麼東西。
他伸手進去將它摸了出來,是一塊外框是方形中間是棕色寶石的掛墜。
是岩元素的神之眼。
“puri,這下你真的要和我一起打零工了。”仁王拿起神之眼掛到了幸村的腰上,“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她們兩個早就跑了。真是的,還得我自己卸妝。”
他咕噥兩句就仰頭讓幸村幫他把頭飾卸下來,揉了揉脖子,“終於解放了,真重啊這個頭飾。”
“真的很不容易呢,雲先生。”
“pi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