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窮的呼吸一滯,卻沒有反駁,那便是默認了殷真真的猜測。
“現任的鹽茶道是太子上次監理朝政時賣官鬻爵用錢買來的官。你千裡迢迢而來,倘若不是受了鹽茶道的托付,讓你拿著臟錢續官位費,便是要賣了老東家,為自己在太子身邊搏一個席位。”
胤祥接著殷真真的推斷,繼續說道:“若是前者,自然是和氣生財,哪裡會被人一路追殺?這後者麼——鹽茶道是太子舉薦之人,他貪汙,太子又如何能獨善其身?雖說如此,但此事若是太子挑破,以退為進,想必康熙爺也不會太過責怪太子。”
戚窮輕輕一笑,那個賊愛惜羽毛的太子,怎麼肯在天下人麵前低頭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戚窮你作為汙點證人,活著才對太子最有利。”
“恩人想的未免太過於理想了,太子傲慢,怎會低頭?倒是斬草除根,才像他的手筆。”
“你剛才還說,並不清楚追殺你的人來自於哪股勢力,怎麼突然這麼篤定太子會殺你滅口?”
殷真真及時抓住破綻,戚窮一愣,回答道:“這是小人根據事實進行的推斷。”
接著又補充道:“是最接近於現實的推論。”
“非也!”胤祥隨即否定道:“太子是人而不是神,要你一人死,倒也容易,但此舉無異於揚湯止沸,受鹽茶道欺壓的不止你一人,若是怨氣積攢下去,總有噴湧的一天,太子如何能防得住那麼些人?”
“或許太子就是這樣目光短淺,也未可知。他賣官之前,不考察買官之人的才乾與品能,瞎著眼隨手就給賣了。百姓會否因此受苦,朝廷會否因此受累,他全不在乎,隻將所有目光都放在那幾萬兩白銀上。這樣一個人,何德何能能擔負起太子的頭銜,如何能擔負起萬民之期待?”
戚窮說得觀點雖然正確,未免有些偏激。太子是康熙親自教養的孩子,從小享受著全國上下最頂尖的教育資源,況且太子本人又聰慧,實在不是戚窮所言的那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