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窮點點頭,“合該如此。隻是彼時小人堪堪撈回一條賤命,不免膽戰心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之後你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小人自是不敢久留,卻也未敢忘記這潑天大的恩情。今世小人還有未競之事,來生當牛做馬,再報答恩人。”
“你去了太子府?”
“小人不自量力,確實去了。可那是太子殿下的府邸啊,未及靠近,小人便被府兵嗬斥著罵了回來,不能再靠近半步。刹那間,小人便理解了何為蚍蜉撼樹。可是,小人一步踏出,身後已是萬丈懸崖。小人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鬨市街區,看著四周的車水馬龍,直歎天地之大,卻無小人的立足之地。”
“你大可以如實向我闡明過往,我既然救你性命,自然會給你一口飯吃。”
聽到這句話,戚窮展露了笑顏,“小人在看到外出尋找的二位府兵大哥時,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在小人奔向府兵大哥時,路上的行人中突然伸出一隻手,不由分說將小人扯走了。”
“誰?”
“趙分舵主突然現身,他說他能夠幫助小人實現心願。可他與小人前腳剛踏進白蕊教分舵,後腳就來了一隊官兵在私宅中搜尋。原來小人一直以來敬之愛之的趙先生,竟然是反清勢力裡分量頗重的分舵主。”
殷真真遞過去一杯水,讓他喝了再說。
戚窮有些意外殷真真如此親民。
那股溫熱的水劃過他嘶啞的嗓子,有些刺痛,但很快被溫熱撫平。
“趙分舵主把小人的遭遇說與白蕊教的教眾聽,他們那些人雖與小人未曾謀麵,卻群情激奮,當下就要獻言獻策,幫助小人揭發鹽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