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舍不得戚窮嗎？”甄大夫從門外進來，他看到殷真真眼底地惆悵，提議道：“你要保他性命也不是難事兒，隻要你一句話，十三阿哥便會儘力保他周全。”

殷真真搖搖頭，“那樣會有更多的兵士卷入其中，造成更大的犧牲。我想，這是戚窮所不願看到的。”

“是了。人麼，到了最後都會死，與其讓他一輩子活在愧疚裡，倒不如如此瀟灑地離去。成全他，也成全了你。”

甄大夫這話裡帶著灑脫不羈的幾分江湖意氣，殷真真想到戚窮重新紮好的麻花辮，說道：“我也沒想到甄大夫會親自幫戚窮梳頭。”

“啊，那個呀，你彆想歪了。俗話說人靠衣裝，這人但凡換一身乾淨的行頭，心裡也是透淨的。等走到人前，誰也不敢輕視。”

殷真真隻知道甄大夫為戚窮保留了最後的體麵，不由得心想他這樣的人，居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六福公公在這時候走了進來，他輕聲道：“四貝勒，咱們太子殿下有請。”

殷真真聽罷，衝甄大夫囑咐道：“我去問候一下，如果他沒什麼事兒，咱們即刻打道回府。”

“額——”六福公公打破了殷真真的幻想，“太子殿下他想留您用了飯再走。”

甄大夫心中疑惑更甚，怎麼太子與殷真真的關係也近了許多？

戚窮的證言證詞也拿到了，太子這個時候不趕緊把鹽茶道手下能摘出來的自己人給摘出來，老拉著她做什麼？

“那行吧。甄大夫請記得回府後，告知側福晉一聲，免得她惦記。”

“啊——知道了。”

太子坐在暖閣的榻上，好像在閉目養神。殷真真掃了一眼暖閣的布置，發覺比起上一次來清爽了許多。

那些金燦燦明晃晃的擺設換成了典雅古樸的青瓷，原本雜亂無章的地方也都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