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窮說得可憐，老婦人心有不忍，她看向西屋虛掩的門，似乎顧慮重重，但隻一瞬便又收回了目光，顯然下定了決心。

戚窮注意到了這一點，顯然西屋裡是有人的，而且，這個人讓老婦人頗為忌憚。

“這是我家鄉的茶餅，老媽媽，請為我用它煮碗茶湯吧。”

老婦人渾濁的眼睛裡閃過晶瑩的淚花，她將戚窮領到了廚房，引燃了灶火。

“先生請等等，老身去燒水。”

“我幫您一起。”

戚窮接過老婦人手中的劈柴，送進了灶堂。

廚房裡靠牆的位置有一張一碰就要散架的破爛櫃子，上頭放著幾隻舊碗。櫃子上邊的梁上則用鐵鉤子勾著一隻竹籃，竹籃裡用乾淨的棉布蓋著幾隻新碗。

“原來茶室是老媽媽一個人經營的啊，真是不容易。”戚窮試探道。老婦人家裡舊碗和新碗的數量都太奇怪了，這不由得讓他好奇，這棟房子裡經常生活著幾個人。

“大部分時間都是老婦人自己，我兒子偶爾會回來幫忙。”

“那也怪不容易的。”

“先生來喝茶是不是想家了？”

戚窮點點頭，“嗯，我家屋後原來有一株古茶樹，我臨出門貼身帶了一塊茶餅，茶餅在身邊，仿佛那株古茶樹也從未與我分開。”

“先生還年輕，將來定然大有一番作為，實在不必白白搭上一條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