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婦人像是知道戚窮事跡的,她為戚窮頗為惋惜。
她方才說,不必白白搭上性命,在白蕊教的人看來,用自裁這樣決絕的方式來對抗清廷,不是很壯烈的事兒麼?為何老婦人說他是在白白搭上性命?
難道事情又發生了什麼改變不成?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戚窮已經沒有退路了。
老婦人看起來是個有惻隱之心的人,如果能從她這裡得到線索,找出府兵甲乙的位置,也死而無憾了。
“說起來,我這一路上也曾遇到許多貴人。從江南一路逃亡到京城,如果不是趙分舵主救護,我早就病死在破廟裡了,哪裡還能報仇?還有那位施舍給我錢財,幫我找大夫的旗人,心腸很好,得知我的冤情後,更是派了兩位府兵大哥保護我。可是,追殺我的人也趕來了京城,那兩位大哥為了保護我,雙雙失蹤,不知生死。”
“先生彆這樣難過了。”
“沒關係的老媽媽,我也快死了,到了閻王那裡,是下油鍋還是受任何刑罰我都願意接受,隻求做鬼能夠與兩位大哥再見一麵,我就心滿意足了。”
滾燙的水衝進白瓷碗中,茶餅在熱水的浸泡下,慢慢舒展開來。清澈的水也變成了碧綠的顏色,映在白瓷碗中,特彆可愛。
“先生請用茶,我去拿著茶點來。”
老婦人出了廚房,徑直來到了西屋。
殷真真的神思跟著老婦人一道兒進了西屋。
西屋裡,一位青年看到老婦人進門,忍不住暗暗磨牙。
“娘啊娘,您怎麼老糊塗了,您放他進來乾什麼,咱們家不能讓陌生人隨便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