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老婦人的兒子，從他埋怨的話語分析，這間茶室果然有點貓膩。

“孩子，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就聽娘一句，彆再給那幫人賣命了。你看趙分舵主被抓進去多久了，他們連救都不救，這樣無情無義，隻能共苦不能同甘，靠不住哇。”

青年聽罷，不耐煩地製止了母親的嘮叨，“總舵主說了，清廷抓了趙分舵主，就是在拿他當誘餌，來引其他弟兄上鉤。趙分舵主對教內弟兄情深義重，他是決計不願弟兄們為了他身涉險地的。如今，他該已經在獄中自裁了。以死明誌，多麼偉大！娘，您就彆以婦人之見揣度大英雄了。”

老婦人勸不動執迷不悟的兒子，禁不住心酸落淚，“可是，朝廷的人把通往京郊的路都圍死了，你跟他們通不上信，他們會不會也以為你英勇就義了？”

青年斷然道：“不可能！總舵主對我青睞有加，他私下裡說過，想扶持我作為他的接班人。他還把把趙分舵主的令牌給了我，這還不夠表示他的誠意嗎？娘您可知道，咱們地窖裡關著的那倆可是旗人！旗人入關的時候，驅逐屠戮咱們漢人，如今也該讓他們嘗嘗被欺辱淩虐的滋味。總舵主把旗人交到我手上，就是要讓我拿他倆開刀，立立威。”

“不不不，”老婦人慌忙搖手道：“旗人裡也有好的，那兩位是大好人。你千萬不能折辱他們。”

“旗人哪有好的？娘您今天糊塗了吧。”

“是戚窮戚先生說的。他能夠活到今天，是那兩個旗人保護著他，給他治病養傷。”

“戚先生？”青年指著廚房，向母親確認道。

“對，你不信，就自己去看看，你是見過戚先生的。”

青年打定主意往外走，到了門口卻又打消了念頭。

“娘，戚先生他都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