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製暴啊，嗬嗬。”我笑了，想不到優雅如此的祭索也會野蠻。
“你真得很奇怪啊知道麼？”祭索突然轉頭看著我說道，“小說或電視劇裡的女生遇到這種情況不是都會難過很久麼，你現在竟然還能笑出來，難以想象，我若是沒有碰到，後果將如何。”
我默。
難過或是歡喜，我要毫無保留地把自己所有的情感交給奧維。
再轉移。
“對了，你跟瑪麗涉絲……”
“到了。”他突然打斷我。
抬頭，“雪玉莊園”幾個繁華的大字赫然呈現在我麵前。
“真快啊！”我欣喜地跑過去打開厚重華麗的大門，玫瑰香撲鼻而來，香氣的深處傳來一陣喧鬨。
“你居然把這個給她！你瘋了麼你？！！！”
“對不起，這是主人的安排。”
“你醒醒。你忘了她是怎麼對你的了嗎？！你不是說好永遠恨她了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不要再給我說這是報複！我算什麼，我算什麼！！！”
“……”
“你醒醒，你醒醒！維赦斯，你醒醒啊！！！”
“……”
“維赦斯……”嗚咽聲。
祭索握著我的手突然一緊，瞬間又鬆開。
“閉嘴。你懂什麼。立刻離開。”
我推開門，奧維嫌惡的眼神和瑪麗涉絲哭泣的臉呈現在我的麵前。
“瑪麗涉絲，”祭索在我身後毫無波瀾地說著，“我恐怕，你是認錯人了。維赦斯，不在這裡。你麵前的是奧維，普憂爾的男友。”
不知不覺皺眉。
剛才的祭索，語氣想奧維一樣高傲而輕佻，現在的與我初見時一樣，對什麼都恭恭敬敬的，而且，剛才在外聽到的，奧維說的“主人”，是什麼？“主人的安排”，又是什麼？
“奧維？普憂爾的男友？奧維和普憂爾……哈，哈哈哈哈……”瑪麗涉絲突然仰天大笑，瘋了一般，然後低下頭，眼睛木然地看著地麵，聲音悲傷而落寞。“你總是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她在一起，維赦斯。”
維……赦斯？
維赦斯……
瑞法納蒙特`奧勒……
婀俐格諾絲`伊路瑟芮……
維赦斯。
……
頭痛欲裂，心亦是。到底…怎麼了呢，你們。
真與假。
癲狂與平淡。
毀滅與重生。
愛，與恨。
……
誰，拚命搖晃著我的肩膀。
我微微眯起眼，隱約看見了對方的臉孔。那一眉的高貴。那一目的優雅。那一股輪廓的光耀……一瞬間，心臟被驚詭與喜悅充斥，無助的戰栗。
“我是真的愛你的！本能……我真的無能為力。但是，如果不是愛，我為什麼要救你？！
我，真的真的愛你。
真的愛你！
是真心的啊，奧勒……”
……
因為肩膀上的疼痛而驚醒。睜大眼一看，奧維的雙手正狠狠捏著我的肩，滿眼的痛苦。
我的手在顫抖。扶了下額頭，一臉的冷汗。
剛才…就像是被鬼什麼的附身了呢……
我試圖舒展一下緊繃的身體，奧維卻仍然用力的鉗住我。
“奧維？”
他臉色蒼白，雙眼一直凝視著我的眼瞳，卻毫無焦距，滿目噩夢般的恐懼與絕望。
突然很心疼，望著這樣的他，憐惜不已。親愛的，什麼，讓你如此痛苦？
我要喚醒你。
我晃晃身子。“奧維？”
“奧維？奧維，醒醒！”
“醒醒，我是普憂爾！”
“普…憂爾？”他明顯的怔了怔，盯著我雙瞳的眼睛有重回了神氣。
他緩緩放下了手，看著我吐了口氣。然後又優雅地笑了起來：“普憂爾，怎麼想到來這邊了？”
這笑這調調，明顯是奧維回來了。我輕鬆地笑了。但一想到他剛才的話，瞬間陰鬱了下來。
“是啊，怎麼想到來這裡，壞你們的事呢。”
“嗬嗬，誤會了啊？”
“誤會？！”我扭頭看看，瑪麗涉絲和祭索都不在了。偌大的廳裡隻有我和奧維。“他們人呢？”
“他們？”
我瞪他。哼哼，裝傻也沒用。
“哦，你說瑪麗涉絲和祭索？”奧維做出恍然大悟狀，“他們啊，早走了。”
“走了？”
“嗯，”他拉起我的手往莊園大門外走，“被你嚇走了呢。你也夠可怕的啊，剛才怎麼了，把我都嚇了一跳。”
“剛才…我做什麼了？”
“抱著我哭喊。怎麼，你可彆告訴我你這麼遠來一趟就為了對我發泄一下。”他微微上揚的聲音充滿了戲謔。
我默。突然覺得很委屈。
他把我推進一輛蘭博基尼，自顧自得發動起來。
我問：“我們要去哪？”
他說：“送你回宿舍。”
“哦。”繞了一大圈，終究還是被送到宿舍。早知道就讓祭索送算了，這樣一來，不僅沒有獲得精神上的安慰，反而還受到了傷害……
不過說起來，今天的祭索與我印象中的實在是大不相同。第一次見麵時，他就像個卑賤的奴隸一樣，對誰都畢恭畢敬。然而今晚看到的他舉手投足間卻與奧維很相像，強大的氣場似乎能夠扭轉乾坤。但當到雪玉莊園，聽到瑪麗涉絲的哭喊聲後，他有變回了下等的傭人，不過之前，哪怕再是一樣的桀驁，一樣的不馴，一樣的“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因為容貌上的差距，相比於奧維，仍是少了一份惡魔的邪魅，倒像是天使神仙之類的仁慈。
轉過頭是奧維的側臉。
飛斜入鬢的濃眉是他整個人看著都囂張起來。眼微眯著看向前方，漆黑的眸幽暗無光。睫毛長而翹，在明黃色的路燈裡投下一弧彎彎的陰影，隨著車子的移動而拉長或是縮短。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緊緊抿成一條優雅的線，嘴角上挑，在黑夜之中勾出一抹若有如無的笑。
他的確是全天下最美的人，甚至比奧勒還要美麗。集萬千氣質為一體。罌粟的妖冶與芬芳，路易十四的優雅與高貴，曼珠沙華的哀傷與絕望，統統在他身上表現的淋漓儘致。
隻是，這麼好看的一個人，卻總是讓我沒來由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