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此刻我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地上,全身警覺的崩起,戒備地看著地上的人影。
突然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朝我撲來,我立刻向左一側,滾出去避開了。
啊哈!想不到本大人如此機敏……
正得意著,就有一個混賬跳過來,騎在我身上奸笑。
對方屎黃色的頭發一根根朝天豎起,看起來硬邦邦。我縱使再好修養,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定睛一看,我說誰這麼挫嘛,原來是黃毛。
我盯著他的洋蔥頭擰眉:“頭式哪弄的?這麼傷眼。”
“什麼?!”黃毛立刻就氣得齜牙咧嘴,“敢這麼說老子!娘們,還真得跟你玩玩帶勁的啊!”
“滾!”我朝他大吼。
“滾?”他猥瑣的笑了。
黃毛抬起身,打了個響指。其它幾個狗娘養的立刻圍上來,興奮的撕扯我的衣服。
黃毛撇開我的雙腿,低下頭去舔我的大腿內側。
周圍一片模糊,我卻能清晰地看見他脖子上像是套狗的項圈,以及舌尖的鑽石。鑽石以逆錐形穿透舌尖。
就想犯罪的狗一樣。
“嗨,”我對黃毛喊道,“這水泥地我被壓得太難受了。等會你做也不儘興。而且夜市裡人來人往的,被看到多不好意思啊…”
“所以,我們去開間房?”黃毛問。
“嗯,嗯。”我點頭。開房當然是幌子,我先站起來找機會跑才是真的。
“所以我現在先讓你站起來?”黃毛又問。
“嗯,嗯。”我有點頭。黃毛同誌,你真是太可愛了!~
“所以我要起來然後讓你爬起來就跑了?”黃毛再問。
“嗯,嗯。”我再點頭。
不對!
我忙搖頭:“慣性慣性,不是的不是的……”
話還沒說完,黃毛就甩了我一個耳刮子。
“操,你以為老子不是人啊!敢這麼跟老子又吵又鬨,還耍他媽小聰明!老子今天非……”
邊說他邊抬手又要甩我,卻在半空被捉住了。
“梅以。”
黃毛的表情突然很驚悚。事實上,除了我以外,所有人的表情都很驚悚。我這才發現,不僅是黃毛,其它混混的脖子上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項圈,舌尖也有相同的鑽石。
“梅以,誰允許你們這樣。”
我抬頭,這才發現來人居然是祭索。
我羞恥地蜷成蝦米狀,把頭埋在雙膝間,不想讓他看見我幾乎□□的身體。
祭索卻不由分說地抱起我,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下,頭也不回地對著身後驚呆了的8個人說:“滾回你們的籠子裡,領罰。”
“放我下來。”
祭索一步一步穩健地走著,我不安地在他懷裡扭動著。臉抵在他的胸膛上,羞得不敢看他。
祭索乖乖地停下腳步,但沒有放下我,而是把一件襯衫披在我身上。
“不要亂動。”祭索輕聲對我說,“現在去哪?回宿舍麼?”
“不了。”我不好意思再貼著他,轉頭抬起臟兮兮的臉看他,“我自己可以回去。”
祭索搖頭:“不行,今晚的事情你還想發生多少次?”
我默。
他輕輕歎氣:“算了,我就送你回宿舍吧。”
“你知道雪玉莊園麼?我想去那。”
我想要去那。我要去找奧維,要去找他。撫摸他的臉,親吻他。要擁抱他,聽他在我耳邊呢喃,要喝他泡的薄荷奶茶,要聽他彈的《似水流年》。要他安慰我,要在他的懷裡微笑,聞著君莫逝的花香,告訴他我沒事。
祭索怔了怔,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點頭。
他抱著我,一步步走出夜市。他的腳步依舊緩慢而穩重。我們就這麼沿著柏油路一直走,前方是漫天的黑暗,無邊無際,轉身的夜市卻燈火通明。
一直走,一直走,走得越來越遠,離光明越來越遠。
“去那裡作什麼?”祭索首先打破尷尬的安靜,問我。
一想到馬上就可以看到奧維,心情倏地明亮,陰霾的氣息一掃而空,我不禁笑起來,“去找我喜歡的人。”
祭索也笑了:“就這樣去見他?這麼狼狽。”
我瞪大眼睛:“對哦!那怎麼辦?!”
祭索笑出聲。
夜空下,祭索的臉與奧維驚人的相似。且他們說話的語氣、神態也很是相像,簡直就是……我沒有勇氣想象。
“你,是不是奧維?!”
他竟然略有調皮地對我眨眨眼睛:“你說呢?”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笑著搖搖頭:“傻瓜。奧維就是你喜歡的人吧?我怕你是想他都想瘋了,我怎麼會是他。”
“可是,你們…真的,一樣,太、太像了……”
“好了,”他抱著我走進一家服裝店,“挑身衣服去見他吧。”
他站在門口等我,沒幾分鐘我就出來了,隨便穿了件簡單的T恤牛仔褲。
“這麼快啊。你挑衣服不是要很久麼。”
“誰說的?我一向速戰速決。”我好奇,他怎麼知道我以前天天花大把的時間買衣服……
“嗯…女生,不都這樣麼。”
“走啦。我又不是瑪麗涉絲。”我撇嘴。確實我花大把的時間買衣服,不過那是以前。
“怎麼會提瑪麗涉絲?火氣還這麼大。”
“因為她是你女朋友啊!而且她很漂亮啊,適合她的衣服一大票,當然要選久點啊。像我這種醜人,隨便穿個便宜的就行了,反正都一樣。”
從前我覺得自己雖一般,但也還過的去,今天實在是給黃毛傷到了,居然這麼說,虧我一開始還洋洋得意,現在想想都是恥辱。不過呢,瑪麗涉絲也通常都是金卡一刷全買下。把我倆往那一擱,就能深刻的體會到一詞——差距。
“麥珧德,渦暮思還有朧塞沐,她們不好看麼。”
“她們都是美女啊,大美女。”我忍不住歎氣。
祭索這沒良心的居然笑了:“你比她們所有人都要美麗。是至高無上的聖潔。能夠看見你是我的榮幸。”
我怔住,腳步頓了頓。
至高無上的聖潔……我居然想到了奧勒,和…伊路瑟芮。神聖於純潔的極限。
這個話題真令人絕望,我隻好轉移。
“對了,你認識黃毛?”
“嗯,”他麵無表情,“他叫梅以,我剛來中國時遇到的。”
“他,和其他混混,好像很怕你?”
“嗯,我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