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窮的語氣很平常，好像在說豆腐炒菠菜容易讓人得結石一樣，客觀，沒什麼個人情感在裡麵。

淩雲心裡一涼。咬牙猶豫的說：“會……討厭嗎？”

莫道窮一愣。大概對於他而言同性戀和印第安人是一樣的，都跟他沒什麼關係，自然也就不存在喜歡討厭的問題，被淩雲這麼一問多少有點莫名其妙，搖搖頭：“談不上。好奇而已。”

“要是……你身邊有同性戀，你會看不起他麼？”淩雲衝口而出，說完才發現自己操之過急了，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也收不回來，隻能忐忑的等待回答。

莫道窮一臉茫然，半天才忽然反應過來，猛地回頭看著淩雲：“你不會是同性戀吧？你喜歡那小子？”

淩雲苦笑，不知道應該點頭還是搖頭。猶豫間聽到莫道窮一拍桌子：“這可不行！”

淩雲還在想莫道窮的不行指的是他是同性戀這件事還是他喜歡李誌明這件事，莫道窮忽然站起身在客廳裡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咬牙切齒的就是一句不行。

對於莫道窮這麼一個沒什麼生活常識的人來說，這種反應已經稱的上是激烈了。

淩雲在一邊忐忑不已。記憶裡他從來也沒這麼擔心過，就算是在治療的時候遇到問題也沒有這麼不安。

莫道窮轉了半天終於停了下來，看著淩雲，說：“你喜歡那小子嗎？叫什麼來著，李誌明？”

淩雲趕緊搖頭：“不，不，我早就跟他說清楚的，不喜歡他。”

莫道窮皺眉：“是真不喜歡，還是有顧慮？”

平時也沒見莫道窮這麼敏銳過，在他的認知裡是或不是一句話的事，哪來的這麼多彎彎繞繞。但是事情發生在淩雲身上他就不能不多想一點了。

好歹淩雲也是他兒子，這個問題關係到他今後能不能抱上孫子。莫道窮心裡對自己說，把莫名升起的煩躁和說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情愫驅離。

但是淩雲忽然冒出的一句話把他勉強維持的平靜猛地打破。

淩雲說，我確實不喜歡他。

我喜歡的是你。

彆說是莫道窮，就算是說出這句話的淩雲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