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莫道窮。

王梓點頭：“自然。來找老板的時候據說頭沒梳臉沒洗一身衣服皺巴巴的跟黴乾菜似的，看著不像個教授，像個拾荒的。”

淩雲沉默了。這幾天他其實基本上就沒想起過趙教授和季老爺子他們，心裡除了莫道窮，誰也裝不下。

這叫什麼，有了媳婦忘了娘？

淩雲自己笑自己，勾起的眼角又垂了下來。

然後王梓又是一個急轉彎，淩雲身子晃半天，看清外麵已經到了大道上，剛剛那一下子估計是從小路轉到大路上。回頭看一眼，明明是個鈍角，這丫頭怎麼就能轉的這麼驚心動魄呢。

就不能用更加柔和的方式來表達她的關心麼。

“到了。”又開了好一會兒，王梓停下車，示意被她左一個轉彎右一個超車顛的暈暈乎乎的淩雲下車。淩雲爬下來站到地上還覺得地麵也在左左右右的晃。定定神，麵前是李誌遠的彆墅，地下有實驗室的那幢。

淩雲跟著王梓進門，一路上碰到幾個臉熟的，都向他們打招呼。兩人直接就進了地下室，看來李誌遠是真急了。

地下實驗室裡人還不少，除了李誌遠和劉晏如，趙教授季教授還有孫醫生都到齊了。三個人眼睛裡都充著血絲，讓淩雲幾乎要不好意思起來。

“小雲啊，你可算是回來了，急死我了，三天都找不見你人影。”季老爺子身手矯健的飛撲過來，抱著淩雲的腦袋在自己胸口狠狠的蹭了幾下，扣子刮得淩雲的臉生疼。

趙教授把淩雲解救出來，扶著他肩膀上上下下打量，看到淩雲身上沒少什麼零部件鬆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他身上標新立異的衣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什麼打扮？李誌明還真把你當女人了啊。快去換換，一會兒道窮就要到了。”

淩雲聞言腦袋好像被王梓狠狠甩上車玻璃似的猛地一疼，抓著衣服下擺：“父親他……要過來？”

趙教授理所當然的點頭：“原本沒告訴他是怕他擔心，現在你都回來了當然得通知他。小孫說這幾天最著急的就是他了。”

淩雲心裡亂糟糟的。無論原本預想的如何，要怎麼道歉，要怎麼說重新做回父子，明明都想好了，但是真當要說的時候卻又患得患失起來。原來都已經樹立起自信可以玩一把欲擒故縱的，但是現在又不免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