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若有所思的點頭：“雖然其實在昏迷中什麼也沒聽到，但是我相信如果沒有父親在旁邊我一定醒不了。昨夜是我睡得最好的一夜，沒有噩夢，沒有提心吊膽。”淩雲看著身邊的保溫杯，手指在杯口邊緣輕輕滑動，笑得迷離：“我也相信是父親的愛喚醒了我。”

孫望川嘴角抽了抽：“……這實在不像是一個出色的研究員應該說出的話……還有，都這樣了還父親啊，□□似的，該改口了吧。”

淩雲的手指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恢複：“現在我不是醫生也不是研究員，我現在隻是父……他的戀人而已。”

孫望川才想嘲笑一下淩雲漸漸泛紅的耳根，眼角瞄到莫道窮站在半開的門外，手裡提著一個快餐碗，眼睛紅紅。孫望川向淩雲使了個眼色，識趣的起身將空間留給這兩個人。

“父親……”淩雲對莫道窮笑得燦爛。

莫道窮眼睛是紅的，這會兒耳朵也紅了，低著頭把八寶粥拿出來，香甜的氣息溢滿了整間病房。他掩飾般的頻頻攪著粥：“確實該改口了吧？”

淩雲眼睛盯著絳色的看上去確實很好吃的粥，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起來：“但是法律上您確實是我的父親……不覺得，這麼叫有一種禁忌的快感？”

莫道窮舀起一勺八寶粥驚訝的一抬頭，這真的是那個乖巧規矩的淩雲？

“……喂……我可沒有這種變態的嗜好……”

淩雲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搖頭不要吃莫道窮遞過來的粥。莫道窮看見空了的保溫杯臉都紅了，一半是開心一半是愧疚。“再吃點兒吧。孫醫生說燒糊的東西對胃不好。”

淩雲垂下眼睛淺淺的笑了笑，張嘴讓莫道窮把粥喂進他嘴裡，吃了好幾口才回答：“這樣也好。道窮。”

莫道窮被他軟軟的一聲“道窮”叫得骨頭都酥了，沒有發覺淩雲眼中那一抹淡淡的擔憂。

更何況，淩雲還說，這碗八寶粥沒有莫道窮煮的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