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晃來晃去，彆人看來大概就是一個翹課學生的樣子，也沒誰多看他一眼。走累了，就找了個花壇坐下來，從懷裡掏出酒瓶子嘴對嘴喝。看見旁邊雜貨店裡有花生米和豆腐乾賣，沒錢買，晃晃悠悠的換個看不見的地方接著喝。

就這麼磨蹭到天黑，淩雲想著也該找個能睡覺的地方了，站起身，忽然頭暈目眩，腿一軟就栽倒在地。

再睜眼，是睡在軟軟的床上，眼前擠著兩張臉，一張是李誌明，另一張……不認識。

李誌明見他醒過來，鬆了口氣，嘴裡說著你嚇到我啦一邊示意另外一個人上來給他檢查。

淩雲又閉上眼。他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又被送進無菌倉裡然後聽到莫道窮哭著說你要是醒來我就不離開你。夢境是美好的，但也終究隻是夢境而已。

那個人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簡單檢查了一下，說：“沒什麼大礙，就是感冒挺重，得掛水了。”

聽到這個聲音淩雲忽然睜開眼，盯著眼前這張臃腫得有些走形的臉，半天才不確定的叫道：“……孫醫生？”

那張臉扭曲了一下，淩雲猜那個動作大概是笑，看看他青青紅紅色彩斑斕的臉，淩雲也猜到了七七八八，無力的對李誌明道：“李先生，請不要對我身邊的人下手，針對我一個人就好了。”

李誌明笑笑，卻沒有辯解。

孫望川歎氣。這天他剛到醫院從車上下來，忽然就被一群大漢圍起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揍，他還沒反應過來人就撤得乾乾淨淨了。他被打的莫名其妙，直到晚上忽然被院長叫去出外診，看到病床上燒到四十一度的淩雲才得到答案。

當時淩雲被男人在研究院門口告白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還是個大醋壇子啊。

孫望川忽然覺得有點可惜。要是淩雲愛上的是這個男人，就算看上去實在不像是善茬事實上大概也確實不是，但是總比愛上莫道窮好。

但是淩雲顯然不這麼想。他安靜的看著李誌明。頭很疼，連帶著胸口也疼起來，胳膊腿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