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兩位夫人好興致,死到臨頭了,還在下棋。”樂峰也不是什麼風雅之人,看不懂什麼下棋,這種走一步看三步的謀劃算計他不擅長,他擅長的是用武力征服四方。
大汗在世時,他就受海夫人打壓,大汗娶的這兩位夫人,一個智計無雙,一個身份高貴,顯得他這個王子一點不重要。現如今,樂峰王子看海夫人,“我那弟弟呢,你把我們的小王子藏起來了?”
小王子是海夫人的底牌,她一介女流,還真能成王稱汗不成?海夫人不答,與莽莽又下了一子,海夫人也不著急,她相信那位楊大人沒走遠。中原的公主在這裡,那個楊大人就這麼自己走了,說不過去呀。
莽莽與海夫人又走兩子,樂峰看不懂黑白子,也沒什麼耐性看下棋,當下就道:“等我活捉了中原使團,你們的死期就到了。”樂峰不太喜歡海夫人,因為這個海夫人太能乾,他也不太喜歡這個中原來的公主,雖然她話不多,但父汗總是把最好的首飾都先給她。
無能的公主,父汗死了,她怎麼不去陪葬?
海夫人對樂峰也不太喜歡,大汗的長子,空有年紀,不長腦子,無能又暴虐。莽莽不著急,海夫人卻不能不著急,楊大人也不知在哪裡,她的兒子確實是她的倚仗,不能被樂峰的人找到。
心中記掛兒子,落錯了棋,被莽莽的黑子吞掉一大片白子。“咳,”海夫人咳嗽起來,她安排聽雨帶小王子先走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過交河地界,到了交河,對麵就是隴西,樂峰應該沒有膽子在隴西動手。
三方都在等,等消息,樂峰等底下人抓到小王子的消息,海夫人等中原那位楊大人的消息,莽莽也在等。
李淩的騎兵踏過交河,這支騎兵訓練有素,除了踏馬過河的澗水之聲,其餘隻剩風聲,一點多餘的聲音也沒有。楊簡騎著似雪,似雪更靈,跑得飛快,在前頭領路一般。
天光微亮時,大都督醒來,斷事官站在衛所裡,回報道:“稟大都督,昨夜小李將軍率隴西衛二百騎兵,兵陳察罕湖了。”
大都督揉著額頭,似乎沒聽下麵人說話,斷事官還要回報,就聽大都督道:“知道了,退下吧。”
斷事官懷疑這大都督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李淩帶走的二百騎兵,是隴西精銳,是隴西軍的半邊家當啊。
眺望,天微亮,察罕湖與隴西十多年不開仗,李淩這也是頭一回馬踏察罕湖的地界,楊簡在前頭開路,他還想說:“禦史大人,您識路否?”
很快,似雪找到了去營帳的路,楊簡的記憶也回來了,他勒停馬,指著前麵道:“到了。”
“到了?那公主就在前方?”李淩說:“不知公主情況,是否需要派個斥候去探探?”
“不必,我去吧,他們一定都在等我。”楊簡騎著似雪,同李淩道:“公主若出不來,你們不必留情,如遇叛亂者,當即斬殺。至於我,我沒有公主重要,一切以公主安危為重,我是次要。”又問一句:“明白否?”
李淩還有些猶豫,楊簡又問:“明白否?”
“是,下官明白。”
李淩這個小將軍有膽氣也有擔當,楊簡點頭,馳騁似雪前去。李淩同身後騎兵小隊統領講:“救公主,公主生,我們生;公主不在,我們也不必回去了。明白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