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經年<三十三> 當我從混亂……(1 / 2)

彼時經年 元白夜 2664 字 10個月前

當我從混亂不堪的漫長午睡中醒來,頭在脹脹地昏痛著,四肢無力的症狀比起睡前加重了許多,喉間不適的滑膩感依舊黏附著。這應當是類似於熱感冒的某一種,依憑來源於桌上的成藥說明書。

不願意看醫生也不願意吃藥,臨近每年固定的發燒期的時候我總是大口大口地灌著水來降低體內不正常的高溫裂變。

最後總會好的。

可是今天,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必須要,堅持到最後的事情。

橫濱角落裡的僻靜公墓,同樣不甚起眼的角落裡,新近樹起了一塊嶄新的墓碑。

簡單到隻有兩位賓客的葬禮——除我之外還有一位素未謀麵的老人,衣冠工整卻形容憔悴的殺生丸沒有跟我們說一個字。老人在傷心哭泣的間隙中突然想起問我的身份,同時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原來他就是當初在犬夜叉的母親去世後將其接走、名為冥加的老家仆。

葬禮結束後我陪同老人離開墓園,他似乎極想向我傾訴犬夜叉小時候的種種事情。歲月本該將老人的回憶侵染成模糊不清的影像,卻因為這意外的夭亡再度明晰。我沒有拒絕聽眾的身份,回望林立的碑石中那一個頎長孤單的身影,像火一般燃燒的晚霞似乎點燃了整片垂蓋在墓地上的天空,連同遠處破敗的屋頂一起燃燒。

我再次,有了想要離開的衝動。

一星期後遇到安藤教授時我向她提前道彆,並說明自己可能要離開橫濱。這位和藹的女學者給予了我默默的支持與她發自內心的不舍,為數不多的與我親近的長輩中,她一直是最讓我心懷感激與敬意的一位。

畢業後的去向也很快定了下來,我隻需完成答辯拿到畢業證就可以立馬啟程去中國。前往入管局辦理相關手續的那天,坐在空蕩的市內公交上,突然看到窗外紛飛的粉色花瓣,重櫻綻放的中學校門進出著歡顏依舊的男女學生,青春或嬌柔動人或跳脫有力的風采逼人而來。

時隔才三月,人世滿櫻花。

腦海中乍然而現得俳句如同一根沉寂已久的弦,轟然撥動發聲,震碎了我所有的心事情愫。

短短幾天,物是人非、

“聽說,今年的櫻花要開得晚一些。”

“是啊……”

“呐,到時候,一起去賞櫻會吧?”

我記得分明的,少年的笑臉,一筆一劃都可以摹畫出來的稚氣未脫的眉眼,閃動著我所熟悉的俏皮神采。那種,觸手可及的溫度……

當時的我,是怎麼回答的呢?

“咦,難道你不要和殺生丸一起去嗎?老師我到時候會顯得多餘呐。”

“小時候是跟媽媽一起,大前年、前年、去年都是跟殺生丸一起,現在還想跟由紀子老師一起。”少年極其認真地回答。

原來我也是他生命中,極其重要的人嗎?

到底,那些簡單的話語後,有的是怎樣的經曆,看起來單純大條的犬夜叉,又有的是怎樣的一顆心?

出國手續中有一些證明與文件需要川崎方麵提供,我在五月中旬回了一趟所謂的故鄉。

世事,果然沒有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