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還有嗎,還有什麼具體特征啊。”電話裡傳來急切的追問。
金發男子麻利地抽出男廁裡的紙巾,拔出鋼筆,迅速寫了一行字,壓住聽筒說:“照著念。”
“哦……還有,他是個坐在輪椅上抽著雪茄吃著板栗的齙牙佬。”我照著他寫的念,疑惑而害怕的盯著那雙妖瞳,有一種人神共憤的心悸感在全身遊走,就算是兩個男人,也不需要抱得這麼貼近吧。
“喂喂,掛了,你放開我。”我如同一隻蝴蝶瘋狂地掙脫了蜘蛛網。
“這是你的手提箱。”
“謝!”我匆匆忙忙地提起手提箱便向第三格廁所間走去。罪惡感襲然。弟弟,姐姐該怎麼辦。膽大包天地給了綁匪錯誤的提示,又遇上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接下來的一切好像都不能如約按計劃行進了。弟弟,知道你在哪裡就好了。我的淚不知何時垂落了下來。
“等一下。”哪位金發男子狠狠拉住了我的手,發出筋骨貌似斷裂的響聲,他眼神裡傳出一絲歉意,下意識地放鬆了一點。“你遇上了綁架案。”
“你怎麼知道,你看過我的手提箱?”
“要不我怎麼會回來幫你。”他看見了我來不及甩乾的眼淚,的嘴角露出一絲世間罕見的弧度。
“幫我?夠了。”
“小子,跟我走。我們現在要一起行動。”
“行動?”
“沒錯,這是剛才你們通話的錄音,裡麵有些許的雜音,是不止一兩的貨車的倒車聲和船鳴聲,這裡的船鳴是一聲長,意思是本船離開碼頭或泊位。接而二聲長,意思是要求通過船閘或靠泊。如果判斷正確的話,綁匪的位置應該靠近港口。”
“哦,這樣子的哦……”
“三點了,他們快到了。最近的港口是在機場的東邊,我們去東大門!這是我見過勇敢得最笨的綁匪。自投羅網。”
“什麼意思,難道你報警了?”
“嗯,剛剛。”
我抓狂。“你要是害我沒弟弟我就把你踹到太平洋喂狗……”
“太平洋裡隻有魚。放心,你弟弟和我都不會有事。我在大學修過偵察和反偵察。”
隻見一位坐在輪椅上抽著雪茄吃著板栗的齙牙佬艱難地走來!不,應該是坐來……神奇的世界原來蘊含著如此之多的奇觀奧妙,世界上真的有這號人物!我手合十字願老天保佑這個相貌犯了罪的無辜的可憐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吧……猛然間三個膘肥體壯滿麵橫肉的大漢擋在輪椅前,氣勢洶洶地一把奪過齙牙佬的板栗,陰陽怪氣地大笑:“喂土撥鼠你的手提箱捏,給老子交出來啊。”
隻見齙牙佬淩空躍起,一個回旋踢,六顆門牙應聲落地,之後整個世界刹時都夷為平地了。
弟弟垂著頭從綁匪的車裡竄出來。
“弟弟!你沒有被打吧。”
“他跟綁匪是一夥的。他已經欠了那三綁匪個總共五萬元的賭帳了。”齙牙佬說。
“什麼!臭小子。我打死你。”
“啊。弟弟我是迫於無奈啊!我發誓再也不賭了,我一定改過自新啦……”
“舅舅。”金發男子對齙牙佬叫道。連帶著全飛機場的人的驚訝,我的下巴要脫臼了。
“你是他舅舅啊,謝謝你,救了我弟弟。”我邊鞠躬邊敬禮,手足舞蹈不亦樂乎。“也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肯定搞砸。”我轉過身對金發男子說。
金發男子詭異地看著我,妖瞳中發散出異樣的光暈:“我是蕭琅。”
我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我是楚菲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