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地,裝睡。
“彆裝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多麼熟悉的聲音,原來他就是黑色鬥篷下的那位冷漠木訥的男子。
我起立,緊閉著眼,慌慌張張背過身去:“沒……沒什麼。這裡很漂亮,我隨便逛逛。”
他躍入水中,不一會兒綻放在岸邊:“下來。”
“啊?”我扭過頭,又很機械地轉回去,擰出一個很不自然的微笑。
“就算是在泥巴裡打滾的小屁孩回家也會第一時間洗澡。我可不想你這麼臟兮兮地去接我的兄弟。他們有潔癖,可能寧願待在那裡,也不會跟你回來。”他上岸,把黑色鬥篷抖得嘩嘩作響。
我死死捂著眼睛,等聲音消失後我才小心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他已經離開了。
“啊,果然是個GAY。你看到了淩冽不穿鬥篷的樣子。你完了。”女仆倚著假山,再次惋惜地哀歎道。
“啊,你,你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失聲尖叫。
“你在這裡偷看淩冽啊。現在的小男生真不可思議。”女仆邊收衣服,邊笑的很有含義,“曾經有九個男人看到淩冽不穿鬥篷的樣子,結果都是自卑地自殺了。”
“誇張了。”
“這個事實是有點誇張啦。不過你就是個例外啊,啊哈哈哈。”
“你想太多。我該洗澡了。”我邊說便要寬衣。
“啊!”這次輪到女仆失聲尖叫,女仆抱起衣簍:“可憐的孩子,還是個暴露狂。”
我苦笑,假如女仆知道了真相,會叫得更淒烈吧。誰知道呢。我沉入水中,遊入蓮花深處。
“喂,小子。過來。”
啊,那人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糟糕,我的身份。
“絲巾還你。我不會收藏任何無緣無故的人莫名其妙的東西。”
“絲絲絲巾留下,你走。”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體起立。我把自己埋在荷花裡。
“誰說要走。我的辦公室在這裡,我還要辦公。”
“辦公室?開什麼國際玩笑。誰會把辦公室設在湖邊啊。”
“我啊。洗完了就走。”
“那你什麼時候離開?”
“零點。”
“您不能早點回房休息嗎?”
“擋我者死。”他顯然不耐煩了。
“那,我多泡會兒。”我欲哭無淚。湖水不再那麼溫暖了,仿佛一把把尖刀在劃過我的皮膚。
“隨便你,不要淹死在裡麵。”他的目光很複雜。
沒有動靜。透過假山看見那家夥睡死在辦公桌上。我躲在假山後邊把衣服穿好。又賊頭賊腦地探出頭去,辦公桌上已不見了他的身影。一種不祥的預感席卷全身。我轉身狂奔想著趕快逃離這個山洞,沒料想滿懷撞上了那個穿黑色鬥篷的家夥。
“你在鬼鬼祟祟地做什麼。”
“我照你的吩咐洗好了,我現在要出去。OK?”
“例行檢查。看你是不是偷了什麼東西。”
在那個惡魔伸手碰我的那一刻,我如脫兔般從他身邊閃過,做了個勝利的鬼臉。留下那個麵無表情的男人怒火中燒。哈哈,大難不死,必有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