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上前:“師兄英明,周然為了奪得碧玉簪在利用你,他心術不正,想習得寶藏裡的武功,師父希望你不複眾望,從周然手中奪得碧玉簪,再由他老人家解決這個武林大患。”
昕玉笑道:“師父可真是詭計多端,老謀深算阿。”
阿信陪笑道:“師兄此話怎講?你師出藥王穀,應該為武林除這大患。”
昕玉關上窗戶,轉身慵懶道:“好,他說的話,我記住了,我要睡覺了,你彆吵。”
阿信提醒道:“師父希望你速度能快。”
“我不一定會聽他的,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聽人安排。”昕玉挑眉癟嘴。
“師兄放心,為了讓你儘快完成,你的二哥,我們會好生照料的。”
昕玉頓了頓,身子一僵,若無其事地走回床上,揮揮手。阿信無奈開門出去,在關門的霎那,昕玉道:“讓你做了這麼些年的跟班,委屈你了。”
阿信低頭嘴角鉤起:“師兄這是哪裡的話,不委屈。”
阿信將門關上,昕玉站在床邊佇立很久,一拳頭打在床架上,整個床都跟著震了。
那天晚上昕玉沒跟玄冥的人一起吃飯,小七急衝衝去找袁裴說房間裡找不到人,周然搖著扇子說等他想出來的時候自然會出來。小七眼眶紅著說,要是給壞人抓走了怎麼辦?周然收了扇子說,雲飛,快派人找。
而另一邊,昕玉坐在這條破村街口唯一的一家酒家裡已經大喝了三壇老酒,半個人都趴出了桌子外麵。
昕玉敲敲桌子:“來人!”一邊早就在那裡朝這看怕他沒酒錢的小二飛速奔過來:“客官,結帳?”
昕玉挺直腰板往後仰,卻還是癱軟如泥一樣趴進桌子裡,半盆菜就給他的臉按扁了,昕玉一根手指衝上天:“給我把周然找來!”
“客官,你喝醉了,要不您還是先結帳?”
昕玉一顆鐵鉛灌的腦袋搖搖晃晃,把那句話努力在腦殼裡組成點什麼東西,這時,一個聲音道:“不用找了。”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小二收下,興衝衝下去了。
昕玉歪著頭往上瞧,一張疊了好幾重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搖搖晃晃,昕玉大著舌頭:“你誰啊。”
那是一張蠻俊秀的臉,白白淨淨,不過這臉上挺拔的鼻子和那雙斜飛入鬢的眉使他顯得更加英氣。昕玉對著那張臉看了很久,確定自己認識的人了除了自己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
白白淨淨的臉伸出一雙白白淨淨的手,提著昕玉腋下就將人從爛醉的座椅上提起來:“失禮了。”
昕玉搖搖腦袋,腳步踉蹌,就跟著人走了,邊走邊一指頭衝天上:“周然啊周然,你這小賤人,大爺告訴你,你肚子裡那點東西我都知道!都知道!”
第二天昕玉捂著腦袋在房間裡哀嚎。
聽到昕玉的鬼叫,小七端了一大堆吃的用的衝進房間:“哥,你終於醒了。昨天大夥兒都找你找得很辛苦啊。”
昕玉依舊捂著要痛裂開來的腦袋,撈起小七端來臉盆裡的涼水就往臉上撲。小七遞塊毛巾過去,昕玉隨即往臉上胡亂抹了兩遍:“昨天周然把我弄來的?”
小七將一碗拌了鹹菜的白粥端給昕玉,昕玉接過就呼嚕嚕大喝,勺子都不用。
“不是,是另一個哥哥。”
另一個哥哥?
昕玉的臉從粥碗裡抬起來:“誰啊?”
“不知道,不過那個哥哥將你帶來以後就走了,然後那個周然就一直不高興的樣子。”
昕玉努力回想,昨天還確實有人來接他的,但那人不是賤貨周然?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袁裴進了來:“公子,少爺讓你醒了就準備出發了。”
昕玉看了下日頭,都要下午了,周然怎麼這麼急?
“都要吃晚飯了,怎麼說也明天吧!”
“少爺說的,大家都在樓下等您了。”
昕玉堪小七,小七頭點地像個撥浪鼓。昕玉不爽地搖搖手,縮回被子裡:“我知道了,你們等著吧。”
袁裴不說話,上來扯他的被子,昕玉給自己裹得像個粽子一樣,根本動不了,袁裴也終於泄氣:“公子,這回少爺是真生氣了,你還是不要這樣的好。”
“哦?”昕玉好奇了,從被子裡露出兩隻滾圓的眼,有些輕蔑:“怎麼個生氣?說來聽聽~”
昕玉搖搖晃晃準備下樓,小七跟袁裴在他房裡理東西。
到樓梯口,迎麵走來一個白麵書生,不,雖說白麵,絲毫沒有書生氣,雖然手上揣了把扇子,卻也沒有標誌性的書揣手裡,反到是腰間的一把佩劍以及走路都能帶起的幾縷兒風顯示,這是個練家子。這白麵練家子笑吟吟走過來,見到昕玉嘴角更往上翹了,昕玉反複在腦海裡搜索這麼個人,確定自己不認識以後也給他打上有病的名號。
兩人正要擦肩而過,白麵練家子停下腳步,折扇一開,瀟灑:“這位公子,你醒了?”
昕玉往前走的腳步陡然停住,更加仔細地打量這個人,嘿,小樣兒還挺好看,但他真的不認識。
“你……誰啊?”
白麵練家子扇子一收,拱手:“在下姓楊,昨日看公子醉倒在酒鋪便送了過來。”
“哦~你啊。”
“是。”
好個彬彬有禮的公子哥,可惜是個爺們,不然昕玉估計準備收了他。所以對男人,昕玉拍拍他肩:“那真謝謝你啊。”繼續下樓。
昕玉正在腹誹一個周然怎麼不見的會半夜跑去找人,白麵公子哥又將他叫住:“請問公子,可是來江南遊玩的?”
“嗯,差不多。”
“那是準備去……”
昕玉腦子不轉:“杭州。”
“聽聞杭州的女子都如西湖一般楚楚動人?不知真有此事?”
“其實也就會捏個嗓子說話,怪作的。”
“原來如此,多謝樓公子了。”
“不客氣。”昕玉擺擺手,感覺哪裡不對勁,回頭看了眼那白麵楊公子的背影,還是急速下樓找周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