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龍吟山莊,裡頭一片紅,大喜事是該紅點,但是連花啊樹啊草啊都是紅的,就紅過分了,而且還不是天生的,給噴上去的。那個味喲~重得很。
昕玉到了龍吟山莊幾裡外,早就把自己鼻子給堵住了。進了龍吟山莊的門,整個人都站人群後麵,感覺這樣效果好點。昕玉腹誹個左善之老東西,想要搞喜慶也不是這麼個搞法,但看周圍的人都沒多大反應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他表現太過激了?可不一會兒,瞧見周然一本正經地拿出個鼻煙壺來沒事往鼻子底下送,看來難受的不隻他一個……
左善之留了個山羊胡,一身棕衣還不忘弄個蠶絲小披風套套,是合年紀的有錢人打扮,下擺再有條龍張牙舞爪,鞋子墨黑,用金線繡了條金龍,整個人往那兒一站就是在顯擺錢財,出來迎客的時候一甩衣擺,那叫一個張揚。
周然陪笑,說些可喜可賀的話,送些可喜可賀的賀禮,一群人笑得花之亂顫。
一旁一個長相普通全靠人要衣裝的女子經引薦,是左寶怡。果然是娶丈夫的,男人不露麵,出來見客的居然還是個女的,牛逼!看來左千秋攀了個好人家,將來的苦頭也是要吃不少的。
左寶怡長得還算湊合,來的一路上昕玉聽路人說左寶怡是江湖上四大美女的西施,如今西施沒見到東施到有一個,看來那些個名號隻要口袋裡有錢都是能買到的,虧他那麼興奮想一睹芳容。呀呸,欺騙他感情!
一陣暄寒問暖,他們被請了進去。婚禮要過幾天才舉行,昕玉又被周然強行留在房裡不給出門,隻有小七每天定點送飯,簡直就是軟禁。
終於周然開恩,來看他,昕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奉承討好。
但周然不吃這套,昕玉怒道:“不讓我出去,你當初就不該帶我來!”
周然溫水,永遠溫水,扇子一繞,一指門口:“你敢出這門,你就是斷袖。”
昕玉語塞。
周然一語閉,徑直離開。順帶把門關上。
昕玉氣憤地砸桌子,聽到門外左善之的聲音:“這位公子怎麼都待在房裡不出來?”
周然歎氣,憐憫道:“來得路上感染風寒,怕給傳染了。小姐大喜之日,怎可以因這一人打擾了大家的興致。”
“公子這麼為小女考慮,老朽在這……”
話還沒說完,隻聽房內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你他娘的有種!”
昕玉在房裡待了半天,門口又沒人把守,像他這樣急躁的人早該狗急跳牆了,乾嘛沒膽子出去?但是出去了就是斷袖,就是周然這種變態!一想到周然懷裡粘人的琉璃……雞皮疙瘩落一地。
昕玉坐床邊苦思冥想了半天,對著窗戶發呆,想武林各派都來了,他風流倜儻怎麼可以少得了他?但是他不想做斷袖,即便是也不能背這名號。
想來想去,一個念頭油然而生:不能走門,我可以跳窗阿!
周然小兒,你爺爺我有大智慧!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自由的感覺就是好,昕玉在龍吟山莊四處溜達,龍吟山莊夠大,迷路到不要緊,關鍵是這規模!周然一時半會是找不到他的。
昕玉在裡頭走走停停,東看西看,因為左善之名頭太大,江湖上來的人還真不少,那邊兩人在“久仰久仰”,這邊有人要“切磋切磋”,昕玉一開始還真信了過去瞧,結果是他聽都沒聽過的幾個人無名小兒在那兒相互奉承,昕玉翻白眼。
說到名頭這個東西,昕玉自認為自己的名氣也是有那麼點的,想他剛進藥王穀的時候就是以勤奮好學惡鬥師姐出名,出了藥王穀之後就是一醫死人砸招牌出名,想來再經過武林大會那麼一鬨,估計他站菜市口一喊自己這名字就有一大群人圍過來。
不過不管是好名聲壞名聲,要走江湖混飯吃,要的就是名聲,好名聲就混正派,壞名聲就搞□□,隻要名聲響,就衣食無憂,而他現在名氣,昕玉想想就會得意地露八顆牙,顛著腳走。
這不,昕玉經過一假山石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講什麼樓昕玉,碧玉簪,聽得昕玉心花怒放,在外頭“咳咳”兩聲,嚇得裡麵的人差點沒摔進隔壁湖裡去。昕玉嘿嘿笑,撒丫子逃走了。
昕玉一個勁往裡走,估計要到內院了,昕玉掐指一算,左善之的好女婿應該就在裡麵關著要不去湊湊熱鬨?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一晃眼前麵就一片竹林,風一吹竹葉嘩嘩響,一看就知道是有高手要決鬥的場麵,但那都是武俠小說才有,昕玉活到現在見到竹林還會有所向往,但仔細一想,那是不可能的。
什麼一刀橫劈開片竹葉成兩半,什麼輕功好的能飛幾裡地不停的,都是江湖人瞎吹。昕玉自認輕功不錯,也就隻能在房頂上跳跳,要站在竹尖頂上穩著讓下麵看的人群膜拜?拜托,那體重在那裡,最多隻能踩著做個使力點,穩住?不摔死才怪。
所以昕玉得出個結論,欲練輕功,必先減重!
昕玉沿一條小徑走進那片竹林,裡頭一間小屋,彆致。
屋旁有棵樹,樹上連隻秋千,應該是個女人住的地方。
正巧,屋內出來一個人,一身紅衣,頭上的簪子是金步搖,隨著主人的動作擺動,那叫一個風姿卓越。
女人一看便是賢良淑德,見到昕玉走過來一個行禮:“這位公子,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