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玉驚訝不已,這就是差彆!誰能想到,那個彪悍的母夜叉紅袖有如此溫柔的一麵!昕玉寧可相信紅袖去變性也不相信她還有這一麵!
昕玉正要嘲笑譏諷一番,摸摸臉,換了張麵皮,想是她認不出來了。
遂,一個惡念頭油然而生:勾引之,調戲之,拋棄之,使其痛不欲生之!
所以,昕玉照做了。
昕玉彎身,拱手,有禮道:“在下周翥,迷路了,貿然闖進小姐的地方真是不敬。”
紅袖扯了個袖子遮嘴,不三不四地笑一聲:“這有何妨?公子住哪裡?我送你回去便是。”
昕玉文質彬彬,欣賞到紅袖貌若天仙的美色,道:“本想回去,但一睹小姐芳容,讓我心醉癡迷,請問小姐芳名?可是左莊主的另一個女兒?”
紅袖又一個不三不四,奸詐迥異的笑:“左莊主就寶怡一個女兒,我名曰紅袖,是藥王穀弟子,因曾出手救過寶怡,兩人情同姐妹,所以特彆安排了這裡住。”
昕玉吃驚,猜想道:“姑娘就是傳聞中一笑傾城,二笑傾國的紅袖姑娘?在下,有眼無珠,罪過,罪過。”
紅袖毫不客氣,清高地不得了,道:“這隻是些虛名罷了,我從不在意。”
昕玉由衷地佩服紅袖的謙遜,又道:“聽聞姑娘隻嫁天下第一之人?”
紅袖冷笑,鄙夷道:“確有此事,但那是年少時不懂事,哪有天下第一之人?憑武林大會決出來的不一定對紅袖好,更不一定是紅袖喜歡的,紅袖如今隻求找一個讓我安心的人足矣。”
昕玉一聽,開心地像躲喇叭花兒似的,又道:“天色尚早,紅袖姑娘可願與在下遊玩一番?”
紅袖頓了頓,看一眼昕玉,不知羞恥地點頭:“好。”
總之,在昕玉眼裡紅袖有多麼地下流無聊不知廉恥,那就是昕玉自個兒的寫照!
龍吟山莊在山東淮坊,淮坊盛產年畫,到了年尾,是要脫銷的。淮坊也是曆史古州,文化古郡,淮坊的特色是風箏,清明節鬼門開放的時候,人們用風箏寄托對故人的情誼。
風箏古時稱“鷂”,北方稱“鳶”,東漢蔡倫發明了造紙術,坊間才有了紙質的風箏。墨子的弟子公輸班用竹子做成喜鵲樣子的風箏,可在天上飛三天之久。
一路上,昕玉將周然告訴他的話原模原樣照搬來告訴紅袖。紅袖讚揚道:“周公子真是見多識廣。”
昕玉謙虛道:“都是書上看來的,在姑娘麵前獻醜罷了。”
紅袖又道:“周公子過謙了,武林人士手上看得書都是些武功秘籍,周公子可謂是飽讀詩書阿。”
昕玉繼續謙虛地搖搖頭,帶紅袖走進一間坊間。給管事的幾個銀子,兩人觀看風箏的製作過程。
紅袖說想一試,昕玉擔心道:“工藝人都是專門從事這一手藝的,萬一割破了手指,我心裡有愧。”
紅袖道:“無妨,平時練武難免會受傷,一道小口子算什麼?”
昕玉佩服道:“周某平日接觸的女子都惜手如金,沒想到姑娘落落大方,今日一見,方才明白,紅袖姑娘被萬千男人追求是有理由的。”
紅袖頓了頓,羞澀道:“哪,哪有。”
昕玉誠懇道:“姑娘不必害羞,在周某人眼中,那些深居閨中的女子都是萬人追捧的明珠,但我一生追求的是一塊璞玉,未經雕琢,卻早已渾然天成。”
紅袖徹底頓住,昕玉乘機抓住她的手,紅袖吃驚地想要抽手,昕玉在她動作之前引她到工具旁,溫柔道:“我們一起做吧。”
紅袖整張連就跟她名字一個姓了,支支吾吾:“嗯……”
做完風箏,昕玉提筆在紙喜鵲的翅膀上左邊寫“紅袖”,又邊寫“周翥”。平時藥單子寫習慣了,直接草書,紅袖讚歎他字寫得好,又瞧見上頭的字,臉刷地更紅了。
昕玉帶她回龍吟山莊,送她回小屋,兩人來來去去送你啊不送阿,送送你啊請留步阿,繞了老半天的繞口令,然後才離開,離開前將風箏送給紅袖,一句相約明日再見,紅袖就緊緊捏著手裡的風箏目送他離開,整一個快成望夫石了。
昕玉蹦踏著回到自己房裡,已經天黑,天黑遮不住他的喜悅,昕玉超有成就感,偷偷關上窗戶,躡手躡腳轉回身。
黑漆漆的房裡突然亮了燈,周然早已坐在桌邊等候多時,一臉陰沉:“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