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寵幸過的,應該還有其他人吧?”人堆裡,一個聲音出來。
“是啊,還有誰哪?”
林羽把目光看向了白雲飛,白雲飛原本就少話,現在站在那裡也不說一字。
林羽道:“雲飛,你專管教主的私事,還有誰?”
白雲飛千年冰封的臉上有了神色,他第一次說了那麼多話:“以前在樓公子走了以後,教主換過很多個,每換一個就會把前一個殺了。青峰在被教主發現他對樓公子動刑以後剝皮處死了,袁裴雖然曾經被教主傳喚過但沒有做成。現在還有活著的,除了樓公子……”白雲飛頓了頓,“隻剩……琉璃了。”
林羽一聽還有人在,立即吩咐侍衛:“把琉璃找來!”
以瞳道:“琉璃不在教裡。”
林羽蹙眉:“不在教裡?難不成事先逃了?”
白雲飛道:“楊楚歌有了動作,他去天鷹教打探消息了。”
一聽到琉璃的去向,林羽道:“我派人去把他綁回來。”說著便走了出去。
白雲飛對著一屋子的人道:“你們都回去吧,讓教主好好歇著。”說罷,也離開了。
一屋子的人該走的都走了,隻留下昕玉和楊楚辰。
“現在好了,周然會沒事的。”楊楚辰安慰道。
昕玉靠在床邊,將周然的手緩慢撫上自己的臉頰道:“就算琉璃被找了來,他不願意也是沒用的。”
“為什麼?”
昕玉享受著周然的手,骨節分明,它曾不止一次地撫摸過自己的身體:“這過程好比將個活人搓骨揚灰,他不但要願意,還得忍著不死,稍有差池,兩條命都沒了。”
昕玉看向楊楚辰,聲音平靜地沒有生氣:“所以,不是那麼簡單的。”
要救周然自然是不簡單,但最起碼是要找到琉璃。林羽不做護法以後任命的是教內事物統領,現在周然起不了,教內一切事務都由他安排。他首先做的便是發動教內大部分人力去找琉璃,但被白雲飛製止。林羽原本入教就是因為欣賞周然,如今周然這番模樣他自然腦子燒壞了,他腦子燒壞但白雲飛沒有。白雲飛給他分析了當下天鷹的虎視眈眈與尋找琉璃的重要性,以及不是隨便派個人就能從天鷹裡頭帶人出來的,人多了不免會打草驚蛇。
經過白雲飛的調遣,大多人還是留守教內,並做了精確的分配以免天鷹教乘機來襲。而自己和對天鷹教內部結構了如指掌的以瞳潛入天鷹。
楊楚辰走了,但是沒有回天鷹教。他走時說再不回那裡了,同樣他也不會留這裡。最後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大半個月後,沒有天鷹的消息,同樣也沒有琉璃。天鷹教裡有林羽帶領著,每個人都在嚴守崗位。昕玉經過的時候,他們看昕玉的眼神再不是因為他是“教主喜歡的男人”而樂嗬嗬的。而充滿了即將噴發而出的怒意。
一切都是因為周然。因為周然他變得張揚跋扈,同樣也因為周然他如今走過玄冥的每條路都要低頭躲避他人的目光。這段時間裡他幾乎都陪在周然身邊,對著他說話,講小時候周然如何如何任他欺負,如何如何在恨鐵不成鋼的時候想抽他鞭子最後又不忍心。
紅袖常帶著長生來看他,小七總是把飯食端到房裡來,在邊上看著,陪他一個下午又重新端來晚飯。
終於一個月過去了,在一個晴朗的夜晚,從周然房裡竄出了一條人影,它翻過外牆從綿長的階梯上跑了下去,奔向京城的方向……
“老板,再來碗。”大晌午,頭頂大太陽,在入京必經的路口,一個頭戴鬥笠之人放下喝乾的茶碗喊道。
在茶老板又給他倒了一碗涼茶後,他又一口氣喝完,放下兩個銅板便去牽一旁的馬:“這馬怎麼賣?”
“客官你凳子還沒坐熱就走啦?趕路也沒您這個個趕法的。”
“我急嘛。”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定銀子扔在茶老板懷裡,“夠的吧?走了。”說著便翻身上馬,馬鞭一揚便踏著滾滾黃塵奔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