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昕玉醒來,全身酸痛不說,周然還睡在邊上氣定神閒的模樣,就讓他心裡不平衡。
卯足力氣往他胸口上一垂,看他不起來!
不如昕玉所想,周然仍舊睡得氣定神閒。昕玉操過一邊的被子,給他埋頭悶下去,好一會兒,周然也沒掙紮,感覺不對了,昕玉趕快拿開被子,忍著後麵那個估計腫了的地方坐起來推了推周然。
“我不跟你玩了,我投降,你起來。”
周然沒有反應。
“喂,你聾啦!”
昕玉想到什麼,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周然的鼻息,撞鬼一樣往後退,直到撞在牆上。昕玉傻傻看著周然的睡顏幾秒,瘋了一般上去推他:“你不是好了嗎?!你死啦!你說話啊!”
正當昕玉瘋狂地叫著周然的時候,關著的門打開了,袁裴端著盆水進來,見到昕玉光著身體在床上推著同樣光著身體的周然,放下盆子過去讓昕玉住手。
“沒有解藥教主是不會醒的,您彆這樣。”
“他昨晚不是醒了嗎?他不是說他沒事了嗎?!”
“在您離開的這段時間,教主從未醒過啊。”
昕玉的神經像斷線了一般停在那裡。他從未醒過……
還是說周然知道自己一定會死,所以強迫自己起來的,這一起就真的不行了……而他昨晚要了他這麼多次就是因為再也見不到了?
昕玉抓住周然的肩膀把他拖起來,接近咆哮:“你發什麼瘋啊!彆自以為是了!我一定會讓你活著的,你一輩子也彆想擺脫我!你聽到沒有!”
周然回答他的還是若有似無的氣息。
昕玉將周然交給袁裴,忍著身上粘乎乎的白東西穿上衣服就出了門。
大清早的,他回了自己房間。不論如何,他都要救醒琉璃,就算琉璃不肯他也要逼他。昕玉覺得現在的自己和那時的林羽沒什麼兩樣,他會不顧一切,會違背所有的東西。隻要周然醒過來,就算要他對自己動刀都可以!
回到自己院子,昕玉卻見原本該開著的門緊閉著,可能人被發現琉璃被帶走了?
如果是那樣就該是轟轟烈烈的,哪會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的?
昕玉偷偷走到窗邊,開著的窗也關得很緊。昕玉悄悄開了條縫,沒驚擾人便從縫裡偷偷看進去。
看到那一幕,昕玉簡直傻掉了!
琉璃還是躺在床上,半死不死的樣子。但是是整個人背朝天的模樣,腦袋撇向一邊。而他身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給他把後背粘著肉的衣服給去了,還上了藥。現在正一手握著琉璃被削了一根食指的左手,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他。
昕玉待著看白雲飛依舊千年不動的冰山模樣一直用一個角度看著琉璃的側臉,眼睛也不眨一下。沒一會兒就看出了問題。
想想自己跟周然,再看看裡麵,昕玉於心不忍,躡手躡腳離開了。
沒地方去,昕玉還是去了紅袖那裡,與她商量周然的事情。
到了紅袖屋,昕玉首先抱了抱長生,再問紅袖了噓寒問暖的家常。再然後長生小姑娘在她爹爹身上撒了尿,她爹爹說她“大小便失禁”……
紅袖給已經可以在懷裡咿咿呀呀的小長生換著尿布:“周然的事怎麼樣了?”
被問到這問題,昕玉乾巴巴地喝著茶,他和周然的事不用說紅袖也已經知道,他現在隻好如實回答:“啊,琉璃找到了。”
“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他渾身是傷,得先給他養傷。”
紅袖抱起換了尿布的長生給昕玉,又拿了臟了的尿布放在盆裡,坐下來:“這樣恐怕沒多少時間。”
沉重了,這也是昕玉擔心的事,要是時間不夠,周然等不了怎麼辦?而且再加昨晚上,恐怕周然能等的日子不多了。
“有什麼辦法能推遲嗎?”昕玉急切地看著紅袖。
紅袖端來一邊的肉絲粥舀了一小口試了試溫度:“沒有。”
“推遲一下也好。”
紅袖把粥喂到長生嘴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與其在這裡浪費時候還不如早點說服琉璃。”
紅袖道出了事實。
“嗯,我知道的。”
“那還不快去。”說著,紅袖將長生抱回自己懷裡,示意了昕玉門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