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有一個跟琉璃很像的人出現在杭州。
晴陽抹雨妝,蓮葉荷田田,將斷橋的白玉欄杆拍遍,有個小孩塞給白雲飛一張紙條。
朗月當空,晚風浮動,岸邊小築,一張石桌,一壺清酒,兩碟小菜。
琉璃一身青衣,一手靠在桌沿,給麵前的兩隻空杯斟上酒。
“師兄,你出師以後名頭真大呀,都已經蓋過我了。”
白雲飛看著麵前的酒,沒有聲色。
“師兄,你一出來可有不少門派找你不?”
“師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杭州?”
琉璃看麵前的白雲飛,沒趣地將自己杯子裡的酒飲儘,將空杯放在手上把玩,看著那空杯從這根手指轉到那根手指。
“我知道我殺了莫斷愁你恨我,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白雲飛看了琉璃一眼,道:“我不殺你。”
琉璃把玩著酒杯的手停住,視線與白雲飛交彙,他放下酒杯,再次將杯子倒上酒,與白雲飛的相碰,坐相更加隨意了:“以前我不懂,不過現在我明白,你為什麼不殺我,嗯?”
“不過我也不會認你。”
“不認?”琉璃將這兩個字反複斟酌,笑的不倫不類,沿著桌沿向白雲飛靠近:“這不是更方便麼,我的師兄,不,”停頓,將白雲飛的腦袋捧在手心裡讓他抬頭看自己,“雲飛。”
白雲飛無動於衷,對麵前的琉璃沒有任何回應。
“你怎麼就這麼死性子,一本正經的。”說著,琉璃一口將白雲飛的唇瓣含住,白雲飛猝不及防地將人推開,琉璃一個踉蹌,扶著桌子勉強站穩。
“琉璃!”白雲飛麵露慍色。
琉璃輕笑幾聲,站穩了:“自你出山以後是不是有很多教派上門找你?”
琉璃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白雲飛還陷在慌亂中。
琉璃看著白雲飛的表情,坐下來,垂首回顧:“出任務那次你是故意讓著我對不對?”
白雲飛抬頭,琉璃將手指放在酒杯杯口,沿著杯沿緩慢繞著圈子。
“你故意晚來是想讓我高興,可你知道我多恨你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琉璃邊說著邊將頭靠進了臂彎裡,沿著杯沿繞圈的手也停了下來,他一邊笑著眼裡卻閃爍著淚光,“我的功夫都是莫斷愁教的,再說這花拳繡腿的東西根本反抗不了他,”琉璃沉浸在無止儘的悲傷中,兩手環著,頭深深地埋進手臂裡,肩膀跟著梗咽不斷抽動,“你為什麼要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