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慕胤？好難聽的名字！

“你曾在玄境交結那麼多和罹天有關的人，若不想多那麼多麻煩久聽我的。”

我點頭：“那就這麼辦吧。”

若不是對紅裳的性格有所了解，我一定會以為她是要在這裡好好放縱遊玩幾天。在客棧住了幾日，紅裳隻字不提啟程的事，每日換好衣服就興致十足地上街遊逛。她的頭發依舊保持著違章的黑色，隻是額頭上刺青一樣的紋絡已被擦去。我儘量努力沉住氣不去問她是否已經把事情處理完畢。

花都此時還處於深秋。淩晨的時候起了霧，通衢的街道上一片冥冥茫茫。我穿上衣服沒有帶劍走了出去。

回客棧時已是清晨，街道上零零星星的幾個早點小販，堆砌的蒸籠突突的冒著蒸汽。我帶著一身水汽回房，頭發上站著幾點露水。路過紅裳的房間，裡麵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出來，我站住腳步下意識的側耳偷聽，全然忘記自己曾說過不管紅裳的事。

“……我會先回一趟紅霓，之後你再在彌城等我。”

“既然如此，主公為何……”她的聲音突然停止，我卻已經聽了出來。竟然是烏鴉。紅裳不是已經把他逐出紅霓了嗎？為何他還稱紅裳主公，還為他做事？

他們顯然已經發現我，我抬手推開未鎖的門走了進去。

紅裳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烏鴉一身肅殺的黑衣站在紅裳的旁邊，見我，他微微欠身：“少主。”

我看他一眼冷然：“我跟紅霓沒有關係，你彆再叫我少主。”

烏鴉沒有說話。紅裳看著我道：“烏鴉的稱呼沒有錯。雪木，你是我生的，無論你在怎麼不願意，血脈的事實也無法改變。你不承認也沒有用，不管你怎麼想你都是紅霓公認的少主。”她的語氣裡竟鮮有的帶著一絲慍怒。

我不再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她看一眼烏鴉：“你去辦事吧。”

烏鴉拱拱手：“是。”然後從正門走了出去。

“你不是把他逐出紅霓了嗎？為何他還幫你辦事？”

她冷漠的看我一眼：“你不是不願當紅霓的少主嗎？還關心紅霓的事？”

我噤聲。說不出話來。

“你回去吧，明天起程我們先去一趟紅霓。”

我皺眉，紅霓尚在玄境和翎境交界處，先去那裡明顯要浪費時間：“我自己去彌城，你有事自己去辦。”

她嗤笑一聲：“雪木，彆太天真了，你現在雖然攻擊力強勁，可如今的罹天已經是玄境的境主，你必須聽我的，你沒得選！”

我不在說話，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