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冷任琪帶回到薑總管那裡,我的腳步沉重,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要沉入水底,等冷任琪走後,朗逸快步從那間屋子裡出來,抱住我,因為我已經虛脫了,他橫抱起我,如果我可以飛上天空,我就絕不落下,心裡那麼愛著將軍,可是我們之間為什麼這麼欠缺緣分呢,朗逸的懷抱是那麼溫暖,他給予我的是舔舐傷口的溫暖,我為什麼會遇見他,那麼執著地愛著我,我明白,他是認真的,我昏睡了一天一夜,等我從昏睡中醒來,看見的是朗逸已經在我的床前睡著了,因為他太累了,上輩子他欠我的嗎,我問自己,上輩子我欠將軍的嗎,一身的情債,我真的很想問問將軍怎麼樣了,但是我沒有,因為我知道這樣的一句話會讓朗逸多麼心碎。他的心也是肉長的呀。
我推推他,他醒了,眼睛裡全是血絲,我讓他回去休息,告訴他我沒事了,以後一直呆在宮裡做宮女,可以天天見我的。他回去休息了。
我下床走了走,很吃力,但是我要堅強起來,有過不去的河嗎?我自問,我自答沒有過不去的河,如果過不去的話那就飛過去,如果飛不過去,那就用心過去,即使無法站到岸邊看風景,那就站著心窗前看,曾經瀟灑俊秀的文掌玉要重生才行,屋子裡有朗逸拿來的吃的,有些涼了,我沒有吃,因為我在宋朝的時候也不吃剩的菜,也不吃涼的菜,天生一副享福的骨頭,但在這兒挨打受罵連戰場也上過,也許這就是我的劫難吧。
晚上朗逸來了,他帶來了梳妝盒,他拿出來胭脂水粉,讓我打扮起來,他說道:“玉兒,看喜不喜歡,我隻找來這幾隻,是我母親的,你先帶著,我以後給你買新的。”
他叫我玉兒,我聽不了,因為將軍也這麼叫過我。我說道:“謝謝,但不喜歡玉兒這個稱呼,能改一下嗎?”
他愣了一下,說道:“那叫你掌玉,我沒有他好嗎?我給你設計的那麼多發簪,為什麼沒有戴?”
我說道:“它們全都死於將軍的劍下,將軍想起了眉兒。”
他說道:“眉兒是誰?”
我說道:“將軍的前妻,她現在已經是比春國的王妃了。”
他說道:“是他失蹤的妻子,怪不得將軍這麼多年沒有另娶。”
他看著我,仿佛要射穿我的內心,一句話沒有說,出去了,之後回來,打來溫水,給我洗頭發,他的手很溫柔,這樣的男人,一個曾經俯下身給我拂去裙擺上青苔的朗逸,可愛,多才,俊美,靈犀,不知用什麼話來形容他。
他擦乾我的頭發,拿起梳子,給我梳頭,我本來就是彆人侍候長大的,所以沒有彆扭,在他麵前我沒有不適應,好像他和我認識很久了似的,他說:“掌玉,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見你,就永遠也忘不了,你的一顰一笑都讓我癡魔,我在家裡畫了很多你的畫像,貼滿了我的寢室,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你的笑容,有時也畫一張你哭泣的畫像,你哭,我也哭。你是不是神仙,來這世上和我做夫妻的。”
我握著他的手,說道:“朗逸,其實我心裡有你,但是他比你多占了些位置,你會介意嗎?”
他說道:“即使沒有我,我也無法自拔了,再說大女人國裡,女人是可以同時嫁給幾個人的,我不會強求你心裡全是我,但是我的那個角落溫馨就行,我要的是那個角落真切地愛。”
我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笑了,笑起來好美,一個美男子,怎麼生得那麼俊,一雙明亮的眸子如星辰,眼神中有時的哀怨比女人的還迷人,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副畫,一幅隻為我開闔的畫。
他給我梳完頭,幫我綰了一下頭發,然後插上一支漸變藍寶石的珠簪,他拿來了鏡子,看著好像認不出自己來了,娥眉如黛,春山含情,朱唇一點,為誰開,我欣賞著自己的臉,文掌玉,花兒一樣的女子,遇見了這樣的男人,有些感動了。
他說道:“隻是沒有耳墜子,我會給你買的,你喜歡什麼式樣的。”
我說道:“你猜。”
他笑了笑,不說話了,看著我,一臉的欣賞和癡迷,好像是用眼睛記住這張臉,讓它在心中永遠銘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