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走後,我在朗逸和仆人們的精心嗬護下,慢慢的好了起來,我一個女王的侵犯是萬不能出府的,剛剛能走動的時候,我就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屋子,來到了院子裡,好清冽的空氣,好耀眼的冬日的陽光呀,原來自己已經十幾天沒有出屋子了,終於能夠出來透透氣了,眉兒的家很大,每間屋子都透著古色古香的品味,我信步地走著,沒有方向和目標,但是能這麼走著,已經是幸福了,初冬還不算冷,有那麼點小調皮似的風,我的一頭烏密的長發隨風飄蕩著,有種詩意,好像老天和我開的玩笑,我一個千金大小姐竟然能在這,說不清自己的心在想什麼,恍如隔世。
信步,隨風,前麵的一扇門,多奇特的門呀,一扇紅漆門上布滿了木條和釘孔,我矗立在那,有些好奇,正好一個老仆人在掃院子,他看到我在門前站著,過來和我見禮。我馬上還禮。
“這門怎麼那麼多木條?”我問道。
“這是我家小姐的屋子,老爺讓人用木條釘牢的。”仆人說道。
我的心一緊,是呀,蘇眉兒的屋子,我看著看著好像那每個釘孔紮的不是門,而是愛著她的人的心,那麼多釘孔,有老夫人的不顧一切和悲傷到底,有老爹的無助,一定會有將軍的不舍和懷念。我就那麼站著,好像自己已經成了塑像,我為什麼來這裡,為什麼到了這個讓我痛苦的大女人國。風兒呀怎不再大點,把我吹回故鄉吧,我倦了,我累了,我好無助,我的身上多了一件銀貂大氅,是朗逸,他在我身後默不作聲,可能已經很久了吧,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的眼淚,不想讓悲傷與他同享,我快步地走著,用儘了這些天來的所有的力量,最後在一個小亭子旁我停了下來。
我抹著淚,冬日的風吹不散我的憂愁。。。。。朗逸靜靜地陪伴著我。
良久,我說道:“帶我離開這兒,我承受不起。”
“一定,我不要你悲傷。”朗逸說道。
之後的日子,我總是躲在屋子裡,不想見到蘇眉兒的家人,是我又往他們的傷口上撒鹽嗎,是我嗎?一次次地往他們的心上紮刀,甚至是鮮血都乾涸了,好像無淚,隻有哭聲嗎?是我嗎?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兒,將軍,為什麼是我呢?你在街上搶誰回去不好,偏偏是我,偏偏是我。
朗逸進來,他要我脖子上的那個玉佛,我摘下來給了他,他砸碎了玉佛,我很吃驚,說道:“朗逸,這是師傅給你的,你怎麼砸碎了它。”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砸碎它,你沒看到裡麵有這個嗎?”朗逸說道。
他從地上撿起了一張非常薄的塗了蠟的羊皮紙,並把拴玉佛的繩子拆開,裡麵也有這麼一張羊皮紙。他拿到桌子上攤開,他讓我牢記裡麵的內容,然後用火燒掉了兩張羊皮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