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凱回來了,西裝革履滿麵春風。提著公文包身邊跟個年輕漂亮的小秘,好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段采星當做沒看見,和腳邊的黃狗玩著。
“星星,好久沒見了,想爸爸了沒有?”男人慈愛地笑著,段采星隻覺得虛假得令人作嘔。
她還沒想好怎麼懟回去,腳邊的大黃狂吠起來。本來嘛,不速之客就是應該驅逐出去,隻是段采星用著人家的錢,法律上和人家脫不開關係,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你好,段凱。真是好久不見,媽都沒進過這個院子,小秘先進來了,你讓媽怎麼想啊?”
段凱臉上終於掛不住笑了,盯了段采星幾秒,轉頭抱歉地朝身邊女人笑了笑:“星星就是喜歡胡說,這是鉛華,黎鉛華小姐。不是什麼小秘,爸爸過段時間就和她結婚了,你以後啊,要叫她媽媽。”
段采星猛地砸過去一張竹椅:“段凱王八蛋!我艸你全家!滾!”
段凱一溜煙逃走了,頭一下沒回,可能是怕“他的星星”再罵出什麼嚇人的話來。
女人留了下來,“你好段采星,我叫黎纖華,纖纖玉手的纖。這段時間,你爸讓我照顧你。父母不在身邊,委屈你了。”她把摔在地上的竹椅扶正,坐到了對麵。
“原來段凱連你名字都讀不對,看來也不怎麼上心。哼,纖纖玉手的纖…”她看看黎纖華的手,白淨細長,好吧,的確還算好看。
“黎,呃不對,小媽你好。我討厭的是段凱,不針對你哈,咱們就混過這段時間,糊弄過去段凱就行了。怎樣啊小媽?”
段采星滿足地看著黎纖華臉頰抽動,饒有興致地數著她咬了幾次牙。她們有沒有差十歲啊?可能還處於為小孩子叫阿姨耿耿於懷的年紀。
哈,直接被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叫媽了。段采星突然感覺渾身舒暢。
黎纖華問她:“你爸是怎麼和你說的?”段采星帶她進了屋,無所謂地說:“就說會有一單位同事一起過來,讓我聽話,好好相處。”扭頭看了看黎纖華,特地補充:“沒說你是小媽,可能怕我坐火車去市裡揍他。”
黎纖華啞然,張了張嘴,終於下定決心:“你前麵罵你爸的時候,把自己也罵進去了。”段采星不解,仰頭看她。“你說——艸你全家。”
這回輪到段采星張大嘴了,半晌:“艸!”
剛放好東西,黎纖華出來就看見段采星坐在餐桌前,翹著二郎腿吃梨。她把盤子推過來,“不用客氣,段凱的錢買的,段凱請的保姆切的。”黎纖華用叉子紮了一塊,“我吃它,算不算同類相殘?”
段采星狠狠咬著叉子,“什麼爛諧音梗啊?答應我,年輕人玩這個老氣的很,彆搞。”過會兒又聽見,“我這個名字好像吃什麼都不是同類相殘。”
黎纖華抬眼笑了,再怎麼樣也還是小孩子,多傻的事情都願意想一想,“猩猩肉。”
“有病啊!誰會吃這個!”
出發去縣城前,段凱特彆打了預防針:“星星是很好的一姑娘,就是叛逆了點。其實她心裡其實很善良的。她有點怨我,但是不會衝你撒氣。”
黎纖華聽著,卻不以為然:不了解孩子的父母總堅信孩子是善良的;不轉移炮火…很多大人都做不到,何況一個17歲的女孩。
她歎氣,沒事,看著還是挺招人喜歡的,可以試著好好相處。真把自己惹毛了,有顏控修養的黎纖華會催眠自己:不要對好看的小朋友發火。
保姆把晚飯端上了桌,按照老樣子離開。往常隻會剩段采星一個人,這個寒假多了一個小媽陪她。
黎纖華給段采星夾了一塊子糖醋排骨,“有多討厭段凱?”段采星不客氣地再讓對方多夾一塊排骨,仔細啃完,開口“希望他立馬死掉讓我繼承遺產的討厭。哦,你要和他結婚就快一點,說不準下一秒他就死了,你都沒遺產拿。”
黎纖華夾了一大筷空心菜塞到段采星碗裡,“多吃菜。彆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