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過後,我和秦振業一周都沒怎麼說話,他一回家就把門一摔,往自己臥室一癱,音樂放的震天響。等鄰居過來敲門了,再不情不願地關掉。
若是小時候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的,我胳膊被他打骨折過兩次,頭破血流也是常事。但如今,他打不過我,也就隻能收斂自己的脾氣,獨自生悶氣。
他喜歡用暴力發泄情緒,我討厭這樣,也很害怕變成他那樣的人,但與他的相處,又總是忍不住以暴製暴。
我在書中看過,家庭暴力陰影下長大的孩子攻擊性更強,家暴的可能性也更高。看到這句話時,我有一瞬間感到恐慌。
他的所作所為,對我不僅是□□上的痛楚,更是心靈的磨損。我絕對不允許自己變成他那樣的人,受傷害的人不該再付出這樣殘忍的代價。
這個周日,我剛一到家門口,就發現秦振業把我所有的物品都給扔了出來,然後把門鎖也給換了。我不理解他在發什麼神經,我也理解不了他。
小胖出門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他興奮地吹了個口哨。
其實小胖現在已經不胖了,瘦的像猴一樣,但他童年的這個外號倒是一直保留了下來。我懶得搭理他,掏出手機給趙誌達打了個電話。
趙誌達接到我的電話十分興奮,說著什麼“老大落難,表忠心的時候到了,小弟義不容辭。”
我覺得他有些中二,和他插科打諢了幾句,心情好了許多。
趙誌達來的很快,讓他哥開著皮卡,兩個人極為高調地停到了我家樓下。
他哥叫趙成峰,今年大四,在他們自己家公司實習,空閒時間很多。我們三個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往皮卡車上一裝,就揚長而去。
趙誌達家的房子很多,在我們學校旁邊還專門買了一套,他自己住在那裡,他哥偶爾去找他玩,我之前也去過幾次。
我家的情況趙誌達是知道的,所以他邀請了我好幾次去他那裡住,都被我給拒絕了。如今我被秦建業趕出來,也就隻能投靠他了。
趙誌達的房子有兩百多平,除了他和他哥的房間,還有兩個空著的客臥,他樂嗬嗬地給我收拾了一個。兄弟兩人幫我把東西搬上來後,還十分貼心地幫我一起整理。
我們正閒聊著天,就接到了應城的電話。他問我在哪?我把情況和他簡單說了下,告訴他我近期會在趙誌達這邊住段時間,不過讓他放心,我每天還會按時接送他上下學的。
應城那邊有些沉默,過了幾秒,才開口問道,“為什麼不和我住一起?”
“額…”,我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趙誌達和應城都是我的朋友,但相處的感覺卻又截然不同。和趙誌達在一起的時候比較開心隨性,兩個人插科打諢,開著玩笑話,也不在乎什麼形象。
但和應城在一起,我總是緊繃著,心跳得很快,看到他開心就忍不住開心,看到他難過也跟著難過。我每天都想要見到他,又總是憂慮和他走的太近會不會影響到他。就像這次,我下意識就選擇了趙誌達,應城並不在我想要求助的朋友之列。
我這邊還沒有說話,趙誌達在一旁聽到了,就得瑟地把手機搶了過去,“應城啊,我老大天天和你形影不離的,這好不容易想到了我,你還要和我爭。我可是他好幾年的鐵哥們,他當然最先想到的是我。”
我急忙把手機搶了過來,“彆聽他胡扯,應城,我是怕麻煩你,當誤你學習。”
趙誌達在一旁故意笑著嚷嚷,“老大,你看你這心眼偏的,學習不好沒人權是吧?”
應城那邊沒再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我對著被突然掛斷的電話有些茫然,擔心地問趙誌達,“應城是不是生我氣了?”
趙誌達拍了拍我肩膀,“哪有那麼容易生氣,倒是老大你,你不覺得應城你倆有點太膩歪了嗎?現在學校已經有不少女生在磕你倆CP了。”
聽了他的話,不知為何,我有些心慌,“胡說什麼呢,我們隻是好朋友。”
趙誌達看了看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好朋友?好基友還差不多。老大,你肯定不直,你看應城的眼神可溫柔了,你那壓根兒就是在看老婆。”
趙誌達那一臉故作深沉的模樣,讓他哥趙成峰忍不住給他了個腦瓜崩,“兩個小屁孩兒,毛還沒長齊,老婆什麼老婆,你彆把秦帝帶溝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