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跳過身份問題,兩人達成了一致。
剩下的就是去村正那裡登記,她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也不知道許蘭芷怎麼和村正說的,反正過程順利到不可思議。
看著自己被登記到戶籍的竹簡上,許慕晴都沒反應過來,這也太隨便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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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為了許蘭芷的養女之後,許慕晴在安寧村裡受到了熱情的對待,具體表現為她去學塾的路上每個人都會和她打招呼。
就連學塾裡幾個孩子都熱情地帶來了家裡長輩準備的小禮物。
實際上30多歲的許慕晴在星際算得上風華正茂,現在卻生出一種回歸初級學院的感覺。周圍的“蘿卜頭”將小禮物放在她周圍之後,趕在梆子聲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跪坐在草團上的許慕晴揮散心裡奇怪的感覺,開始進入學習狀態。
而此時距離她不太遠的房間裡,許蘭芷正和幾個人圍坐喝茶,她的新晉母親赫然坐在首位。
“真的就這麼收下她?”當初在村口發現她的王嬸手法優美地沏著茶,瞟了一眼傳來讀書聲的房間。
李大爺坐在最靠外的位置,端起留下的冷茶喝了一口,“我相信許夫人的眼光。”
前一天才給許慕晴辦過戶籍的村正笑眯眯地道:“賀辭不是說她異於常人,如果真的是有些人派來的,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挺好。”賀辭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個小姑娘而已。
端起王嬸遞來的茶,許蘭芷淺啜一口,“她可不像是被人派來的,腦子倒是聰明,但手段實在是差。”就說住在她家這些日子,許慕晴就不知道露出了多少馬腳,處處彰顯著奇怪,她自己卻完全沒發覺。
想起便宜女兒僵硬的姿態,許蘭芷沒忍住笑了一聲,“要說她有什麼懷心思,就像王嬸說的,在子歸眼下必然藏不住。”
“再說我們這些人,又有誰沒點秘密。”
一句話全桌的人都沉默了起來。
“行!那就先看著,不過許夫人我看那女娃身手不錯,可彆傷到你。”村正唯一擔心的隻有這一點,畢竟兩女的住一起,很多時候他們顧不上。
王嬸一聽抓起桌上的抹布就丟了過去,“混賬,許夫人是什麼人?這點事會處理不了?”
一把接住抹布的村正趕忙賠禮,“是某的錯。”話是回王嬸,垂頭的方向卻是朝著許蘭芷。
“無事。她要是想害我,沒必要等這麼久。”便宜女兒對自己的防備她看得出來,雖然她有在村裡收集信息,卻一點都沒有摸到正點上。
此時一臉懵圈聽課的許慕晴正在努力地將布滿了使用痕跡的竹簡上的文字和發音做對照。周圍全是蘿卜頭,根本不可能對她產生威脅,賀辭又站在前麵,完全沒必要用精神力,自然不知道那邊的談話。
轉眼又是一月多過去,距離她來到這裡已經四個月了。天氣開始轉涼,許蘭芷給她換上了輕薄的夾衣。
已經能將常見字認全之後,學起來就輕鬆很多。唯一讓她苦惱的就是有些書本上的內容和她的三觀嚴重不符。
但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特色,雖然不能認可,但她還是尊重的。
從學塾回屋的時候聽到有人說周圍又開始不太平,好像是朝廷出現了什麼問題,外敵和山匪都冒了出來。
“娘,我聽他們說最近不太平?”啃著有些廢腮幫子的餅子,許慕晴眼裡有著擔憂。
這村子在她眼裡,可以說毫無戰鬥力,這要是被襲擊基本隻有送菜的份。
這兩天小日子的許蘭芷厭厭地歪在炕上,接過許慕晴遞來的熱水喝了一口後捧著杯子暖手。“太平?”說出這兩字時,許蘭芷帶著無儘的嘲諷。
“莫慌,天命亦是人為。若真的不可違,那就儘力。”許蘭芷摩挲著杯子,熱氣透過杯子短暫暖著冰涼的手指,“你該做什麼做什麼,村裡有村正在。”
“好。我還是去給您熱個帕子吧。”許慕晴皺著眉,許蘭芷這身體一到小日子就手腳冰涼,前些日子溫度還高的時候,她就被對方冰涼的手指給嚇了一跳。
甚至一瞬間她覺得那雙手的溫度和屍體無異。歎了口氣後,轉身去給許蘭芷熱帕子。
這場糟亂來的異常地快,不過十幾天就聽說周圍有幾波土匪和叛軍席卷了城鎮。距離安寧村已經不遠了。
在村口的大樹下,許慕晴扶著許蘭芷坐下,村裡的人按戶坐成小團,婦女們坐在木樁石塊上,漢子們直接席地而坐,將孩子也放在自己腿上。
“村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