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路將周嬸也帶上,許慕晴帶著人回了主屋,將葉之洲扔在主屋的外屋裡。
這時許蘭芷才走了過去,原本散落的發髻再次被盤起恢複了之前的狀態,仿佛並不是在土匪窩,而是在安寧村她的那個小院。
“慕晴,來。”
沒有表現出絲毫好奇的許慕晴跟在許蘭芷後麵進了裡屋。
兩人互相打量著,很長時間沒有出聲。
因為對於這個世界的很多還不是很了解,所以許慕晴隻能猜測許蘭芷有特殊的身份,具體什麼身份她還沒有頭緒。
而許蘭芷看著這個便宜女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翹起。
“沒受傷吧?”許蘭芷柔聲問道。
許慕晴卻心裡一驚,這熟悉的語氣,熟悉的感覺,怎麼那麼像她哥查她學業前的感覺?“唔,沒有。”
許蘭芷伸手理了理便宜女兒的鬢角,早上給她梳的頭現在亂糟糟地不成樣子,辮子上還沾著枯葉雜草,摘了出來後放棄了打理。
感受著溫熱的手指,許慕晴顯得十分乖巧。
明明是母慈子孝的一幕,她心裡卻越發的忐忑,說不上的感覺,就想被教官盯住了一樣,仿佛對方下一句就會說出一句“去!負重三十公裡。”
揮開心裡奇怪的感覺,老實裝乖巧的許慕晴等著對方。
許蘭芷嘴角的笑意都要按不住了,明明對自己很好奇,卻還是裝的如此乖巧,這個便宜女兒真的有點意思。
優雅坐在了椅子上之後,許蘭芷姿態閒適,“記得當初和你的約定麼?”
約定?是指當初說不探尋身份的事麼?當初不是說的許蘭芷不探尋她的身份,她會做到為人子女該做的事情。但沒說自己不能探尋許蘭芷身份啊?
“怎麼?想反悔?”許蘭芷問這話的語氣很是輕鬆。
自己的身份就有問題的許慕晴,隻能硬著頭皮往坑裡跳,“娘親所言,怎敢忘。”
便宜女兒雖然對很多東西都不了解,但卻是個很識時務的人,“以後遇到不清楚的事情,可以多問問賀辭和村正。”頓了頓之後又道:”今天你做的很好。”
“女兒應該的。”不論許蘭芷如何,她許慕晴答應了人的事,必將全力做到。
哪怕今天她如此出頭,對於本就身份不明的她來說是冒著巨大的風險的,但她依舊不後悔。
“村正!村正回來了。”
外麵吵嚷了起來,兩個再次達成協議的女人氣氛和諧地走了出去。
幾雙眼睛不經意地掃過許蘭芷後,落在了許慕晴身上。被迫成為關注點的許慕晴再次端起乖女兒的姿態。
“村正,錢嫂子有些發熱。”
“牛家嫂子也有些頭痛。”
短暫的安靜被幾個嬸子打斷,她們在前院吹風到現在,很多人都出現了風寒的症狀。
依舊穿著文士長衫的賀辭,挨著給人把了下脈,“我帶的藥草要找到。”
“許家丫頭幫著小賀處理下,我帶人去找草藥,李叔去救剩下的人了。”村正留了點人之後,飛快的帶人再次走進了夜色裡。
幾十雙眼睛這會兒齊刷刷看著她,就連立在一旁的賀辭也一副聽從安排的樣子,這讓許慕晴輕輕抽了抽嘴角。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溝通好的?靠眼神的麼?
感覺自己跳的這個坑有點深的許慕晴,飛快在腦海裡過了一下周圍房屋的布局和大小。“身體不適的先和我走,賀先生也一起吧。”
將幾個身體不太舒服的人帶去了葉之洲的小院,這裡沒有死人也沒有血腥氣,還有耳房和單獨的一個露天灶,煎藥燒水什麼比較方便。
“被褥你們看看夠用不?不夠我再去找。男人睡去耳房,也好有個照應。先生看如何?”
賀辭沒有什麼意見,囑咐了幾句,讓漢子們先燒熱水將茶碗燙過再給婦人們用。
有孩子的家庭就找個大一點的房子,沒有孩子的可以兩家用一個屋,男人在外廳將就一晚。
一路上將幾個房子搜了一下,其中葉之洲的房間裡東西最多,不但有草藥,還有一櫃子竹簡,就連茶碗都是最好的。
對於將這套最好的茶碗被默契地拿去了許蘭芷麵前,許慕晴已經麻木了。
帶著搜來的物資回到主屋時,屋裡的人也少了一大半。熬了半夜的很多人已經有些撐不住,女的都睡去了裡間。
留了幾個人在外屋照應,許慕晴帶人將綁起來的土匪栓回了之前他們栓人的圈裡。
找到李大爺的時候,他們正圍在灶房旁一個地窖口。
住在灶院做飯的婆子們顫顫巍巍地站在一旁,兩個婦人被捆起來丟在一旁。
“我下去看看。”感受到氣氛不太對,許慕晴舉著火把沿著土台階一路走了下去。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