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洲在賀辭說出錦陽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沒錯,眼前這個看起來病弱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醫師那麼簡單。
在手即將碰到布料的時候,賀辭認出了這堵嘴的褻衣。對於許慕晴這麼隨意用男子褻衣很是嫌棄。
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匕首,蒼白瘦弱的手沒有絲毫的猶豫,照著葉之洲耳後就是一劃。
用匕首將褻衣挑開甩去牆角,那不願多看一眼的樣子寫滿了嫌棄。
“啊啦!”被堵住一晚上的葉之洲一開口就是“睿智”發聲。舌頭根木地根本不受控製,下巴也合不起來。
還是賀辭大手一捏給他回了回去。嘴角有些撕裂的傷口被不受控流出來的口水一碰,刺痛的厲害。
站起身的賀辭垂著眼,像是連匕首都嫌棄直接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葉之洲閉著眼,拒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被人認出來無事,但丟人丟成這樣子,實在是有辱他形象。
想他被山匪劫進山裡,也能靠自身的能力保全性命。但回想著早上在地上聽到的事情,心下沉了沉,這些人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糊弄的。
“將他送去我屋裡,看著點彆讓跑了。”招呼門口路過的鄉親,將葉之洲帶走,臨出門的時候又補了一句:“不許和他說話。”
作為村裡教書先生兼職醫師的賀辭一向受人敬重,聽到命令的漢子們當即點了點頭,一路上都沒有開口。
將葉之洲送到之後,漢子們還互相叮囑了一番,防止有人和裡麵的人說話。
再次躺在地上的葉之洲努力活動著舌頭,企圖早點掌控說話的權利。聽到門口互相叮囑的聲音,差點將本不利索的舌頭給咬了。
等許慕晴處理完地窖那邊的事情時,原本的山匪僅剩下了三十人。剩下的這些幸運兒們正在背著屍體往山裡去準備掩埋。
“先生。”許慕晴走到賀辭旁邊,用不太熟練的姿態行了一禮。
負手站在林子裡看著背屍隊的賀辭,點了點頭剛一開口就咳個不停。
遞過取回之後裝了熱水的水囊,“先生,娘親讓您注意身體。”翻山越嶺取回水囊,結果自己一口熱水沒撈著就被指使過來的許慕晴看著不斷遠走的隊伍猶豫了一下。
“咳,有什麼事就說。”喝了兩口熱水順過氣後,賀辭示意對方簡單點。
知道賀辭是個做事利索的人,許慕晴也不糾結直接道:“先生,雖然現在天氣寒冷,但還未到冬日。這屍體掩埋在山裡恐怕會腐爛,林子裡動物眾多,一旦誤食容易生病。”
動物吃了腐爛的屍體,萬一再被人抓著吃了搞不好會帶著病菌。尤其是現在的季節,很多動物都在給過冬做準備。
“你待何如?”賀辭熟讀醫書,卻也不曾了解過這些,死人不都是直接埋了麼?山裡的動物也沒見誰少吃過。
很難給對方解釋病菌學,許慕晴選擇折中的方案,“先生,雖然埋屍的地方遠離水源,但鼠類活動範圍廣,如果不能將屍體燒了的話,還請先生將埋屍的周圍劃為禁區。”
孩子們無聊的時候,會抓鼠玩。之前在村裡的,大多都是偷吃了糧食的鼠類,孩子們抓了逗弄一番後打死倒也很少出事,但這裡她不放心。
“燒了?”陡然轉身的賀辭氣勢駭人,抓著水囊被寒風吹紅的手因為用力骨節變得十分突出。
察覺到自己說錯話的許慕晴咽了咽口水,“屍體腐爛容易引發疫病,這次的屍體太多了,燒了會安全一點。”
沉沉盯著對方的賀辭,漸漸卸去了力道,“你可知,在大慶隻有被天地所棄之人,才會被灼屍。念你讀書不多,以後不要再說了。”
再次被常識坑了一次之後,她打定主意以後不瞎開口。這地方的文化太複雜不是一時半會能夠了解通的。
“不過。”轉回身的賀辭斜了身邊的人一眼,“會如你所說設定禁區。你且安心。”
陪著賀辭站了一會兒,才將人勸了回去。接受看管工作之後,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係統來著。
貌似昨晚還開了直播?係統不在的時候她還能想著罵幾句,係統回來了倒是有些不習慣。
【直播間怎麼回事?】
終於被想起的係統差點喜極而泣,老板就是個不愛用係統的人,換了許慕晴之後還想著能有人多和它聊聊,結果昨天一回來就被罵了好幾次。
係統:【是這樣噠~送你進來這裡,我欠了一大筆賬。所以現在要開直播還債,還的越多,你身上的束縛就越少。】
沒有了本地人在周圍,許慕晴放鬆了許多,【所以,當年你老板開直播,也是因為你欠賬?】這係統,怕不是專門坑人的吧,
【這……】係統扭扭妮妮地回著:【彆拆穿我麼!再說了,老板不也是靠著我才走出荒星的?】
【少給自己貼金。】沒有係統自家閨蜜也一樣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好麼!【怎麼播,說具體的。以及這事你老板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