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入城自然不是普通的逃難,村裡整整準備了三天才將家當收拾好。
許慕晴給小隊的人每天放半天用來回家幫忙,剩下半天翻倍訓練。
路過的流民越發的多了,有時候甚至能看到同樣的人前幾天明明是往北去的,今天又往南回頭。
更多人的像是無處可去的螞蟻,碰到了山就繞道,所謂的官道上都是已經形成規模的流民隊伍。
臨走前的一天,許慕晴給小隊放了休,一是為了讓他們能更好的休息,二是,因為葉之洲。
自從及笄禮之後,每次上課時,許慕晴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身上長刺了。有時稍微離葉之洲近一點,她說的近一點起碼還有一米的距離,但葉之洲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飛快跳走連為人師者的形象都不要了。
“先生,可是慕晴哪裡做的不對?”
被堵在院子裡的葉之洲心裡連連叫苦,一個勁地說著並無,企圖將自己在牆邊貼成一張餅。
眼看著許慕晴這不罷休的氣勢,葉之洲深吸一口氣,撿起已經不知道丟了多少次的師傅架子,沉聲道:“今慶國內亂已現端倪,某雖不才,但也不忍生靈塗炭。”
“慕晴,你有神力在身,某願將一身薄才授爾,為這五洲八川儘一份綿薄之力。”
葉之洲這話說得義正言辭,但許慕晴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再說了,教她和談戀愛有關係麼?她雖然稱葉之洲一句先生,卻沒有行拜師禮。至今唯一的師傅隻有李大爺。
“先生如此想,慕晴自當努力。”可能是自己太急了?許慕晴這麼想。
也是,都要再次換地方了,葉之洲覺得不合時宜也正常。退後一步施禮,許慕晴走的果斷,男人果然還是想要安穩的生活,等到了十方城再說吧。
後背上冷汗直冒的葉之洲等許慕晴走了之後,一手扶著牆喚來書童,“家中還沒信麼?”
書童心疼地扶著自家公子,“許是路上不好走。”
再說正在自我反省的許慕晴,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葉之洲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她也知道自己對於感情的事情不擅長,現在蘇素不在身邊,但……還有直播間啊!
想到這,許慕晴趕忙將最小化了好幾天的直播間拉出來。
【心疼許哥哥三秒,哈哈哈哈】
“你們彆光顧著心疼我哥,倒是給我說說,到底哪裡不對?”靠在土牆的許慕晴麵露愁色,盯著直播間等彈幕給她出謀劃策。
【就,首席啊,你不覺得他看你的樣子,很像叔叔輩的麼?】
【前麵的還是委婉了些,這哪裡叔叔,這明顯是父親的眼神好吧!】
【胡說,我覺得是老母親看自家不省心的女兒的眼神。】
【你們眼神有問題,這難道不是:我想和你做哥們,你居然想睡我的眼神麼?撓頭.jpg】
這不看彈幕還好,一看全是給她心上捅刀的。但有一點起碼是肯定的,那就是葉之洲並沒有將她作為可以談對象的人。
琢磨出這點的許慕晴一下就明了了(?),一定是自己才及笄,葉之洲還將自己當孩子看。她既然不能說她其實三十了,那就隻能用行動來證明了!
想通了的許慕晴,揮手縮小了直播間,整個人再次充滿了動力,腳步輕巧地去找許蘭芷了。
【額,我有個不好的預感。她是不是想岔了?】
【雖然不知道大小姐想了什麼,但我覺得肯定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我翻看了下前麵的彈幕,實在不能理解到底是什麼讓她重新振作了起來。】
【就這個心態來說,佩服!】
~
百人小隊護衛著村民們一路前行,葉之洲的近五十人部曲隻在自己身邊留了幾個,剩下的都交給了許慕晴安排。
從之前安寧村帶出來的牛頑強地活著,大多數物資都在之前給葉之洲送了物資的車上。這些車用的道馬,一種專門用來拉貨的馬,其中有三匹年紀太大,春季就去了,現在用驢頂上。
浩蕩的人群迎來無數人側目,持械的護衛讓一些想要前來討要吃食的人卻步。
路上遇到了一隊和他們很像的人馬,對方也是拉著大車小車,周圍有著部曲守衛。都是走不快的隊伍,官道上休息的時候,許慕晴拎著幾張餅子走了過去。
對方見是一個女郎,並沒有太在意,收了餅子之後坐在石頭上和許慕晴聊了起來。
“主家才在青陽城落戶不久,就遇到了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