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許慕晴對著高爐的熱能下手,下麵幾個人就不乾。
“城主,不可玩物喪誌啊!”葉之洲一臉愁苦地勸著,“城裡要做的還有很多。”
玩物喪誌?
許慕晴很不理解:“先生,這不是利於百姓的事情麼?”
沒有武器,沒有城牆,烏央國打過來了怎麼辦?靠她們這一千人,硬扛肯定是不行的,必然要身懷利器。
坐在前麵的賀辭轉頭看了眼葉之洲,對方聽話地將戰場讓出來。平時不給好臉的賀辭,用緩慢的語調解釋著:“城主,遠山並未怪罪城主。”
“不過是史上多有君王諸侯,因巨物奇珍而荒廢基業。”
“城主這月課業時常缺席,遠山也是為了城主好。”
請假倒是真的,爐子總要人盯著,她可不想去上個課回來幾天的心血白費。但這確實是她的錯。
許慕晴起身恭敬行禮賠罪:“是我的錯。以後必不會耽誤課業。”
這倒是讓葉之洲覺得不自在起來,許慕晴也不是在造什麼高台殿宇,他是不是過分了?
就在葉之洲瘋狂想著怎麼回答才能讓城主舒服而不丟臉的時候,一個巡邏的人在門口報告:“城主,風潯回來了。”
聽到這消息,許慕晴快步出去,“人沒事吧?”
“有些虛弱,但看著沒事。”
回頭看了眼賀辭,許慕晴先行一步,她腳程快不多時就到了風潯的屋子。作為半個俘虜,風潯住的屋子已經是比較好的一類。
門口圍著一圈巡邏隊的人,看到許慕晴道:“城主,我們在城外巡邏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風兄弟見到我們就倒下了。”
點了點頭,許慕晴進屋就看到一身破布爛衫的風潯躺在炕上,接近兩月未見,風潯整個人形銷骨立,本就不高的人躺在炕上如同一片落葉。
皺著眉的許慕晴當即放出精神力查看了下,一般來說在星際除非特彆親近的人才會讓這麼查看,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
“呼。”鬆了口氣,好在骨頭什麼的都沒有大事。
走的進了才看到,風潯木木地睜著雙眼,乾裂帶著臟汙的嘴微微張著,每一口氣都喘地十分用力。
“先生!”
聽到賀辭到了,許慕晴趕忙將人拉到炕前,語氣焦急:“先生,他沒有外傷,您看看。”
她之所以派風潯出去,就是知道他身法快。遠古時代一個較快的身法在麵對很多危險的時候,起碼能逃掉。
沒想到會成這樣,許慕晴擰著眉輕聲走出詢問:“他一起的人呢?”
“人倒是都回來了,但暈倒了好幾個,都是被架著回來的。對了還帶回了個女娃。”巡邏的漢子指了指後邊的屋子,“都在那邊呢。”
把完脈的賀辭依舊那副死人臉,根本看不出什麼,讓許慕晴都心慌了一下。
“放心。”賀辭感受到了許慕晴的焦急,雖然麵無表情,語速倒是快了些:“內裡虧損太大,性命無礙。”
知道許慕晴不懂醫,扭頭叮囑旁邊的人:“給他先喂溫水,然後換成稀粥。今日不要動他,明日醒來再後給他梳洗。旁邊要有人守著……”
聽著賀辭叮囑的事情如此多,許慕晴猜測著路上發生了什麼。“對了,先生,那邊還有幾個暈倒的。您也看看吧。”
等賀辭走後,許慕晴抓過巡邏的漢子:“他們這一隊,可有狀態好一些的?”
“有,有一個。但剛進城就睡著了。”那家夥睡得死沉死沉的,要不是城門口的兄弟幫忙,差點都抬不進來。
起碼人都活著,許慕晴給灶院那邊打了招呼,風潯這一隊人不論熬藥、吃飯還是洗漱的熱水都要優先。
因為風潯而被打斷的晨會沒有繼續,許慕晴無心做手工,拉著葉之洲給她講課。
“要說北邊的韃子,不論是前朝還是慶國,常年在邊境挑起戰火。”
“打不過?”許慕晴有些好奇。
葉之洲不愧是博覽群書的天才,搖了搖頭:“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葉之洲總結了一下北邊韃子一直存在的原因,如果是他們這邊強盛而韃子比較弱的時候,韃子常被用來練兵,總不能邊防的守軍幾年了都沒見過真的戰場。
要是韃子不想打?嗬,總有各種理由。要麼商隊被劫,要麼邊境有賊人溜進來了,甚至還有刺殺皇帝的。
至於真假,百姓相信了就行,隻有百姓相信了,他們才會加入軍隊,才會在戰場上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