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隱村附近的森林裡……
“老師當我們是弱智麼?”飛段雙手交叉枕在腦後,大大咧咧地跟在飛鳥身邊,無趣地抱怨著,“竟然把任務目標放在任務卷軸裡,也太小瞧人了吧!”
“就是就是,太小瞧人了!”一直處於打醬油狀態的崎景暮不住地點頭附和著。
“飛鳥,你渴不渴?餓不餓?累不累?要不要休息?”澤井直接無視身邊的碎碎念,圍著飛鳥又是噓寒又是問暖。
“你夠了,澤井。”飛鳥推著快要貼到自己鼻尖的紅眸男孩的臉,扭頭歎息。
“再往前走一段路,會看到一條小溪,我們在那解決午餐。”在地圖上比劃了一番,花鈴向前方指了指,招呼著身後的夥伴。
“太好了,終於能歇會了。”負擔著飛鳥花鈴和自己的背包,秋誌顯然比其他人更耗體力,帶著雀斑的臉上沁著薄薄的汗水。
四個小時之前,飛鳥的發現使大家毫不費力地獲取了風塵草,野外生存的任務完成了大半。現在的六人組,正以最適中的速度和計劃慢慢朝目的地進發著……
“本田前輩,就是這裡了麼?”跟隨花鈴的腳步,不多久,麵前就出現了一條蜿蜒清澈的溪流,飛鳥立刻掙開黏在自己身上的澤井,欣喜地問道。
“嗯,按地圖的指示,應該就是這裡了。”花鈴點點頭。
“呼……終於能坐會了……”猛地坐在河邊平滑的大石頭上,秋誌鬆了口氣,透著領口用手給自己散熱。
“秋誌,抓魚去。”似乎不想讓男孩好過,還沒等秋誌把汗擦乾,花鈴便下達了最新任務。
“為什麼!?”紫發男孩的臉皺成了一團,不滿地大叫著,“本田花鈴!你是見不得我好過吧!什麼事都丟給我!”
“因為隻有你能勝任。”米色頭發的女孩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已經在溪水裡玩瘋掉的飛段他們,推了推眼鏡,“要是交給他們,今天的午飯就是溪水配空氣。當然,我也可以去抓,如果你不介意莫名其妙地被烤魚毒殺的話——畢竟相比手裡劍,我更喜歡用藥抓魚。”
視線順著花鈴轉向已經不知在水裡滑倒過幾次的澤井他們,又算計了一下麵前女孩兜裡奇怪藥粉的數量,秋誌頓時覺得自己不久就能從忍者轉職為兒童保姆。
“早知道會這樣,我絕對會向老師申請一個人行動。”乾巴巴地抱怨著,秋誌還是挪動著僵硬的四肢從石頭上爬了起來,認命般地向小溪走去。
“讓開。”語氣頗為不好地將飛段他們轟到一邊,秋誌拿出六個尾端綁著細鋼絲的苦無,一手三隻地夾在手指間,深綠的眸子沉靜地盯著緩緩流動著的溪水。
“噗!噗!噗!噗!噗!噗!”忽然,六隻苦無毫無預兆地從男孩手中飛離出去,猛地紮進了小溪裡。
“12條,夠不夠?”紫發男孩挑挑眉,抓著鋼絲的手一用力,六隻苦無便被拽到了岸上,而每隻苦無上麵,都串著兩條垂死掙紮的大魚。
“酷斃了!”崎景暮和澤井眼睛裡的光都快趕上120瓦大燈泡了。
“哼!也不過如此。”飛段酸溜溜地哼哼著,但時不時看向秋誌的眼神明顯夾著羨慕嫉妒恨。
“秋誌,既然你還有顯擺的精力,那就拜托把這些於處理一下吧。”從男孩背後走出,花鈴毫無愧疚地指使道。
“啊?為什麼又是我!”秋誌指著飛段,“彆告訴我這種小事他們都做不了!”
“要是弄破魚膽,不但味道會變得很苦,還會中毒。”花鈴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最後折騰的是你,你自己把握吧。”
“你不也要吃麼!”紫發男孩反駁。
“剛才趁你抓魚的空檔探察了一下附近,沿河逆流不遠處有棵桃樹,結的果已經熟了。”頓了頓,花鈴揣著她那【我很正經】的臉,對著秋誌一針見血,“我可不像某個無肉不歡的人,就算光吃桃子,我也足夠了。”
“你……好,很好!去摘你的桃子吧!這魚再難吃我也不會留一根刺給你的!”咬牙切齒地瞪了女孩一眼,秋誌轉身準備自行處理地上的魚。
可……魚呢?紫發的男孩對著空空的苦無愣了許久,才驚覺上麵串著的魚不見了。
“飛鳥好厲害!這個紙真的沒破!”澤井的驚歎從旁邊傳來,秋誌循聲望去,卻差點氣得升了天——那幾個小鬼正用紙做的鍋子煮自己抓到的魚!
“你們這些家夥在乾什麼!?”從上去拎起飛鳥的後衣領,秋誌直接把她拽到自己眼前,墨綠的眼睛透著熊熊大火,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把飛鳥生吞活剝了。
“燒魚湯啊,還能乾什麼?”飛鳥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不是都看到了麼?”
“用紙做的鍋子能燒什麼魚!一會就被火燒對穿了!”紫發男孩咆哮著指著那口紙鍋,“你看你看,馬上就會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