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實自己的話的真實性,神尾秋誌開始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鍋子,等待著穿鍋的降臨。
但是……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N分鐘過去了……秋誌還是沒等到紙鍋破裂的那一刻,倒是……
“飛鳥,湯開了,接下去該做什麼?”飛段抬起頭,等著自家妹妹的下一步指示。
“……………………”秋誌默了。
“倒味精,一勺就行,順時針攪拌5圈,撒胡椒。”仍被拎在半空中的飛鳥也不惱,指指飛段身邊的背包,“味精在我包裡左側拉鏈袋裡,胡椒在正麵最上方拉鏈袋裡麵的束口袋裡,有好幾個調料包,紅色的那包才是胡椒粉,不要拿錯了。”
“好咧!”麻利地掏出兩包調料,飛段就開始小心翼翼地往裡麵抖。
“夠了,現在拿勺子順時針攪拌5圈,記住不要把湯勺捅得太下麵,沿著鍋底慢慢攪拌就好。”見味精倒得差不多量了,飛鳥很專業地指示著,完全無視了拎著她的秋誌乎紅乎紫的臉。
“好,倒胡椒,撒三下,攪拌一圈。”看著飛段做完最後一步,飛鳥勾起了嘴角,清脆的童音帶著愉悅,“恭喜你們,魚湯完成了。”
“呼……終於做好了……”像是解除了禁錮般,圍在鍋邊的三個小家夥瞬間倒在了地上。
“秋誌,你要這樣拎著飛鳥到什麼時候?”花鈴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然出現在秋誌身後,懷裡抱著許多散發著甜香的桃子,“不怕飛段君和澤井君揍你麼?據我調查,誰敢欺負飛鳥一根汗毛,都會被他們報複得很慘。”
“你這家夥果真是個偷窺狂。”仰躺在滿是鵝卵石的溪岸邊,飛段用手枕著頭,看著花鈴,“不過你偷窺得還不夠到位。要是平時,看到有誰敢對飛鳥這樣,我早撲上去了,但隻有一種情況,我是堅決不會出手的。”
“哦?什麼情況?”推推反光的鏡片,花鈴問道。
“就是在飛鳥做料理的時候。”澤井插了過來,“不要隨便在她做菜的時候去打攪她,會死得很慘的。”
“就像現在這個家夥一樣。”接過澤井的話,飛段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秋誌,嗤笑道,“你還沒發覺哪裡不對勁麼?”
“哈?什麼不對勁?”沒反應過來哪裡不正常,紫發少年的心思還沉浸在紙鍋上麵。
“秋誌,你腰上。”花鈴點了點同伴的肩膀,提醒道。
“腰?”狐疑地往自己腰上看去,秋誌瞬間被嚇得一哆嗦——一把砍肉殺豬刀正貼著自己的腰側一動不動地橫著,隻消分毫,便能在自己腰上留下個永久傷痕!
“可以放我下來了麼?神尾前輩。”微笑地詢問著秋誌,但飛鳥握著殺豬刀的手卻在慢慢向他腰間送。
“是!是!這就放你下來!”立刻把飛鳥放地上,秋誌冷汗連連地後退了幾步,直至確定那把外貌凶殘的殺豬刀不會突然飛過來讓自己光榮便當,才停下了腳步。
“澤井,把魚湯盛了分給大家吧,已經是午飯時間了,可以開始吃了。”將手上的凶器往背後的暗袋裡一插,飛鳥笑嘻嘻地招呼起來,“碗的話,我用紙折了幾個,紙一麵有防水層,折好後是不會把湯漏出來的。”
“這些是你們做的?”花鈴褐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佩服,湊近鍋子嗅了嗅,頓時,一股香濃氣味便撲麵而來。
“對啊,我們厲害吧!”崎景暮的鼻子快要翹上了天,洋洋自得得仿佛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
“切!還不是飛鳥在一邊指導的?你除了加點柴火,又做了什麼?”澤井瞪了瞪身邊黑發黑眸的男孩,替飛鳥打抱不平。
“很香。”輕輕攪著湯,花鈴將裡麵的材料撈了出來,“嗯?怎麼隻有魚頭和魚尾?”
“做湯的話,魚頭魚尾和魚骨就夠了,魚身肉我加了調料,用大葉子包起來,糊上泥埋在火堆下麵了,等會喝完湯滅掉火,挖出來就能吃了。”指指鍋子底下的火堆,飛鳥解釋著。
“咦?飛鳥,你什麼時候弄的?”飛段愣住了,“我怎麼不知道?”
“在你們折紙鍋,撿柴火的時候。”飛鳥歪歪腦袋,“我不是就在處理那些魚了麼?”
“啊?除了刮魚鱗去內臟你還做了這些?!”飛段眼睛瞪得老大,“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這隻是正常速度,要我動作再慢點,每次你們被良子阿姨關倉庫,就隻能吃白米飯加梅乾了好不好。”雙手叉腰,飛鳥一臉無奈地歎著氣,“要知道在廚房磨蹭的時間越久,就越容易被發現,吃不了兜著走的概率很大啊,沒點效率怎麼瞞天過海給你們兩個一天到晚被罰的家夥開小灶啊。”
“真是辛苦你了,飛鳥桑。”在一旁聽著飛鳥碎碎念的花鈴同情地拍拍她的肩。
“唉……都是被逼的啊……”仰天看雲,藍發小女孩四十五度文藝憂傷道。